选完包装与喜糖种类并且沟通好需要的礼盒数量之后, 初荧就礼盒单价在那儿心算大致的价格。
她刚算好价格,付潮宇已经默不作声地扫完码, 付了定金。
店主一边低头开□□, 一边感叹:“美女,你真的好福气哦,找了一位这么帅的老公, 眼里还只有你。”
初荧愣了一下:“什么?”
“刚刚你在挑礼盒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边上盯着你看呢, 眼睛都不带闪一下的。”店主笑着看她,“祝你们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呀。”
虽然这些日子不停接收到大把大把的祝福,初荧还是不自觉弯起了唇角。
临走时,店主送了她一盒手工巧克力,初荧拎着浅蓝色的纸袋,心情不错。
她问付潮宇:“我们去吃饭?”
付潮宇应道:“好。”
伴手礼店就在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对街,初荧抬起头,目光投向马路对面半空中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刚上映的电影宣传片,初荧在微博上刷到过这部电影的路透。
她知道这部电影的主演是梁砚归,时下炙手可热的新晋影帝。
初荧对这部电影挺感兴趣,听说这是这部电影以上世纪八十年代为背景,讲述一群昆曲演员对国粹艺术的执着追求与他们的成长为主线。
作为一个都南出生的江南本地人,初荧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过不少剧院听戏,对昆曲文化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
她虽不是梁砚归的粉丝,但谭泽是他的路人粉,时不时就会跟她安利梁砚归的各种作品。
据说梁砚归本人有京剧底子,初荧在微博上刷到过一些他在这部电影里的扮相,一招一式都挺像那么回事儿,自然对这部电影还挺期待。
一时心血来潮,她指着街对面的屏幕问付潮宇:“要不然我们去看这部电影?”
闻言,付潮宇跟着她手指的方向抬眼,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他看了一眼屏幕,问:“梁砚归的?”
“是。去看吗?支持一下昆曲。”
初荧无法从付潮宇的神情中辨别出他的想法,只听见他又问:“那不吃饭了?”
“唔……”初荧思忖了片刻,“反正商场里什么都有,我们先去影院看一下场次,再根据电影时间随便吃点东西就行。”
付潮宇目光定在她身上,回的干脆:“随你。”
影院在商场五楼,坐直达电梯就能到。
初荧和付潮宇直奔售票柜台去买票,工读生却面露尴尬地告诉她,今天梁砚归的电影场次全部被人包了场。
她有些愕然地回过头,不偏不倚地与付潮宇对视。
面面相觑,付潮宇似乎朝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初荧不禁有点儿失望,退而求其次地扫了一眼其他可选的电影。
那些场次合适的电影,她都没什么兴趣。
她意兴阑珊地轻声叹息:“算了,不看也罢。”
“初荧。”付潮宇叫住她。
初荧扬起下巴,抬眼看他。
付潮宇目光幽深,看着她说:“如果你只是想看电影,而不是只想看这部的话,可以回家看。”
初荧这才想起来,付潮宇家第三层好像确实有一间家庭放映厅,她当时没进去,只是探头扫了一眼。
她思虑片刻,说:“那我们回家吧。”
付潮宇目光微顿,轻轻碰触她的手臂,询问:“还吃饭吗?”
初荧心想,既然都要在家里看电影了,不如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准备点吃的,边吃边看好了。
不过她顷刻在脑海里浮现出付潮宇家里冰箱的那副空城惨状,令人咋舌。
她笑了笑,“那我们还是去超市先买点吃的东西吧。”
“好。”
*
初荧和付潮宇就近去商场底层的超市买了些熟食与水果回家。
在邻市读大学时,初荧还是寝室楼里知名料理达人,每天靠着一个电饭锅想方设法和几个室友变着花样做东西吃。
后来回到都南,搬回父母家里,平时工作也忙,做饭这项手艺就被她搁置了许久。
她不是没想过在付潮宇家里做饭,只不过她对他家还不是很熟悉,调料和厨房用具的摆放位置也没弄清楚。
再加上今天时间很赶,他们这么一折腾到家已经七点多了,没时间给她折腾。
从超市回家,付潮宇一直都没让初荧帮忙提东西,一个拎着大大小小四五只购物袋走了一路。
初荧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一直想去帮他分担,却都被回绝了。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我把东西放起来,该装盘的装盘,你先休息一下吧。”她主动和付潮宇揽下这活。
付潮宇颔首,他跟在初荧身后,把塑料袋搁在中岛上,转身到洗手池边,洗了个手。
把手擦干之后,他扬起手,随意地扯下了自己的领带。
几颗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从他的指尖滑过下巴,淌在他利落的下颌线。
蔓延而下。
初荧的视线跟随着淌过他脸颊的水珠,从上而下,直至他的喉结。
付潮宇的五官立体周正,少年时期的他,因为眉眼未完全长开,脸部过分瘦削,整个人看起来很阴沉。
而这股阴沉,随着年岁的增加,逐渐转变为成一种压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