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去哥哥的房间找一下有没有新的衣服跑开了,小白也不知道去了哪。所以现在客厅里只剩下安室透这个客人。
因此他毫无顾忌地巡视这里,桌上的叠的整齐报纸,时间是昨日的,烟灰缸,还有半截香烟。
看四周无人,从口袋里掏出密封物证袋,小心翼翼用手帕将半截香烟夹起并放进去,做完这一切后一并放入西装上衣口袋里。
然后继续扫视这里。
没有什么照片,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这个客厅可以说是啥都没有了,几本书也很崭新的样子,没有被反复翻动过的折痕。
垃圾桶里面也没有东西,下意识皱皱眉,视线挪开继续巡视。
除此之外,这里太干净了。
蹲在地板上的安室透跟主管检查卫生一样一寸一寸地看遍每一个角落,连根发丝都没有发现。
也不是一无所获,想到这里,他嘴角轻轻勾出一抹笑容。
木质的地板,有人走动的声音也格外明显,沉闷的咚咚声,细微的震动都会感觉到,老式宅子隔音并不好。
因此,在女孩回来的时候,安室透又变成了那个无害,乖巧在原地等待的人。
“终于找到了,这个衣服是没穿过的,你们身高差不多,应该可以穿上的。”女孩抱着一沓叠好的灰色运动服递给他,“卫生间就在走廊拐角处。”
接过衣服,下意识摸了一下表面,满手柔软的感觉让他呆怔了一下,脱口而出:“好的。”
到底在紧张什么呢?安室透自嘲一笑,拿着衣服按照少女的指引走到卫生间,又下意识环视了一下卫生间。因为是客卫,所以主人家并没有在这里摆放过多的生活用品。
安室透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将少女给他的新衣服抖开,仔细检查了一番,才不急不慢将身上脏湿的衣服脱下。
与此同时,发现家里的几个男人都不在家的小白气坏了,关键时刻三个人都跑去哪里了?
但是小白没想到,他们是故意出去躲开的。
收到松田阵平的消息后,两人匆忙离开的。
压根没想到因为自己到来的原因,主人家故意走掉的安室透,换好了衣服,将折叠好的西装挂在臂弯上走了出来。
尺码刚刚好,布料也很舒服,还有洗涤剂柔软的香味,这都让神经疲惫的他忍不住放松下来。
男人闲庭自若,宛如走在自己的家里一样,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拖鞋走在地板上轻微的响声,看见了当做装饰物摆放在一边的花瓶,好奇地上去看了一眼,摸了摸,一副欣赏的样子。
而从不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还有碗筷碰撞当啷的响声让安室透警戒起来,屏住呼吸去倾听声音从哪里传来。
宅子说大,但是里面的位置很好辨别,没有七拐八绕的结构。
因此很快安室透循声来到一楼的厨房,刚才碰撞的声音变成了沉闷的捣东西声,砰,砰,一声又一声,沉稳而有力量。
像是捣年糕一样,规律而有力。
这是在干什么?
他好奇的从玻璃门外往里面看,瞳孔一缩。
戴着防毒面罩的少女撸起袖子,拿着白色的捣药杵在臼里面研磨着什么,头顶的白炽灯照在她的面具上闪着渗人的寒光,窗外的风雨也在猛烈拍打窗户。
“咚咚咚……”
“砰砰砰……”
寂静中他的呼吸与心跳声与厨房里面的声响融在一起,纠缠着,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悄然升起。
就像一场恐怖片的开头,随着敲门声笃笃的响起,这个场景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
“我可以进来吗?”安室透在门外问道。
女生停下了手中的东西,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手轻轻一拉,玻璃门就被拉开了,将这扇与里面隔绝的门拉开后,安室透下意识的皱起眉,空气中流动的辛辣味道让他忍不住捂住鼻子,强忍那道痒意过去后,他才踏入厨房。
远远躲在角落里面的小白似乎也饱受这个味道的折磨,间隔打喷嚏。
除了拉开门后看上去稍有不适,安室透现在走进来完全就是一副很正常的样子,还探头看了一眼少女在干什么。
木色的臼里面猩红色的辣椒已经碾压的不成样子,粉碎的皮夹杂在黄色的籽里,被一同研碎搅拌。
“这是?”安室透看着辣椒若有所思,他确实没搞懂少女在干什么,还是说他们一家人嗜辣?
“是煮姜汤哦!”即使隔着面罩也能看清少女闪亮亮的双眼。
安室透眼神古怪极了,他一字一顿重复少女的回答:“煮、姜、汤?”
他或许没听错?
“是的,只要加那么一点点……”少女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好像就是她所说的那么一点点,“放进去,完全就足够暖和身体了。”
安室透即使想保持完美的笑容,此刻也绷不住了,一向沉着冷静地他眨了眨豆豆眼:“欸?”
金发青年傻眼了。
但是意识到少女并不是开玩笑,甚至蠢蠢欲动将刚捣鼓好的辣椒味增放那么一勺进背后咕噜噜煮开的瓦煲里,安室透慌神了。
“别!”他一手抓住了女孩的手,甚至为了不让她慌张用带着安抚的意味哄着,“不用了,姜汤不用放辣椒的……来,让我来煮吧,已经很麻烦有栖川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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