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在倒向伏地魔,毕竟他们是纯血,或者混血,不是他要清除的对象。
小天狼星盖着詹姆在上楼前拿给他的毯子,微笑着在虚空中做了一个轻抚的手势,想象多卡斯这时候趴在他胸前。她总是会选择站在他这边的,就像他会陪在她身边一样。
他靠在沙发的扶手上,睡着了。
【巫师棋】
小天狼星走进总部茶水间的时候,莉莉伊万斯正在那里,身边是一堆绷带。多卡斯坐在那里,伸出手腕,詹姆在旁边站着,弓着腰,指指点点自己的新婚妻子给战友裹伤。
多卡斯靠在椅子靠背上,头向后弯折,鬈发垂落下来,时不时抽搐一下,发出被碰到伤口的抽冷气声,莉莉就会把绷带拉得更紧,“软组织挫伤,最大的问题在皮肤下的肿泡,我得把你的脓水都挤出来,这样上了药才会有效,没动到骨头,一个星期就会全好”。
“和你那些从扫把上摔下来的伤算不了什么”,詹姆在检视那把格兰芬多宝剑,它在室内散发出银色的浅淡光辉,“你要不要抓着它。”
“给我,“多卡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詹姆把嵌着红宝石的剑柄递给她,小天狼星看见她发青的指节。莉莉手里的绷带又一次被暗绿色的脓水浸湿,小天狼星从柜子里找到了一瓶峡谷水,轻轻啧了下舌头,那绝对是个厉害的黑魔法咒语,大概是蜇人咒,多卡斯用手腕挡了一下。他用牙齿撬开瓶盖,右肋又在隐隐作痛。
“好了”,莉莉把绷带松开,可以发现现在多卡斯小臂上划开的那道口子冒出来的是殷红的血了,“我给你涂白藓,还有生肌魔药。”
詹姆看见了他,打了声招呼,“穆尔塞伯和艾弗里”,小天狼星在舔上颚的牙齿,他们的老对头在离开学校以后学了些厉害的咒语,“任务怎么样,伙计。”
“还算可以吧”,小天狼星潦草得点了点头,“假冒一个被驱逐的布莱克”,他为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牵了牵嘴角,“哑炮,但是手里有那么一些体面的东西”,一对十八世纪的银烛台,邓布利多给他的,妖精工艺品,“博克信了。”还觉得他还藏着更多的好东西,那关系到一个未来的大计划,詹姆也在其中,所以透漏给他也无妨,多卡斯和莉莉就算了,当成一次普通的凤凰社活动资金筹划就是了。
“有什么人要买这个”,莉莉挥了挥魔杖,绷带自动在多卡斯的小臂上归拢整齐,她点燃了坩埚,开始娴熟得往里面丢进药草。
“隐匿血统,”多卡斯看起来终于从全身紧绷的状态中恢复了,软绵绵得靠在凳子上,腰后面垫着一个羽绒枕头,抱着她的剑,“不是所有人都对自己的出身无所谓——他们需要一些古老的东西。”
”买什么样的东西就显示什么样的品味?“小天狼星灌了一口水。
“那是在放屁”,她很轻的回答他,看起来这种咒语和它的治疗方式带来的痛苦不轻,“看你床底下成堆的黄色杂志。”《花花公子》《阁楼》,有品位的单身男性的个人爱好,还有高品质的麻瓜短篇小说和社论,但是解释没有用。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小天狼星决定厚颜无耻一点,詹姆和莉莉在斯基特那个女人之后对他和多卡斯之间的事情应该有一些了解了。他伸手把她大半黏在脸颊和脖颈上的鬈发拨开,在她身边变了一张椅子坐下,“现在这个情况,混血巫师千方百计得和纯血二十八家攀亲戚,麻血千方百计得和纯血攀亲戚,只要他们还想留在魔法部,那鬼地方也都挤满了支持纯血主义的人,今天下午卢多巴格曼还声称要向威森加摩提交审查部员血统的提案。”
莉莉点了点头,示意了解,她皱着眉毛,”圣芒戈目前还没有这个要求。”
“人们总是需要人治病的“,詹姆挥了挥魔杖,往多卡斯怀里塞了个羽绒枕头,他的脸上也有一些擦伤,衬衫上有干涸的血迹,他留意到小天狼星在看那些地方,不在意的掸了掸,“破窗进来带走她的时候留下的,护送任务,我前脚刚把人带走,后脚那两个杂碎就来了。”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那只是运气好,如果来的人不是艾弗里和穆尔塞伯呢?刚加入凤凰社后开始执行任务的激动早就已经褪去了,马琳麦金农在拍合照两星期之后的死亡血淋淋得陈列在他们面前(多洛霍夫动得手),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他们都踩在钢丝上,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所以似乎也不能怪那些试图跟纯血家族攀亲戚的普通麻血和混血巫师们,他们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人,那么试图证明自己血管里有更多巫师血或许会给他们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但更令人愤怒的永远是总是迟到的魔法部傲罗和大呼小叫的打击手们,他们时时刻刻提醒着凤凰社员们尴尬得位置——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一放手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他们大部分人在魔法部里有一份工作,有傲罗、见习傲罗,普通职员。为一个共同点是清楚地知道那帮官僚机构里糊弄事的饭桶一点都不可靠,也并不那么在意麻瓜出身或者普通麻瓜的死亡,他们甚至不会为此被追责,因此希望做得也只是维持局面的稳定和“看得过去”。
威森加摩里绥靖派甚至认为只要给麻瓜出身单独提供基础的,教他们控制魔力不至于变成默然者的函授课程就可以了,他们大部分只关心让食死徒不要再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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