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给你了一份加了迷情剂的巧克力以后”,小天狼星耸了耸肩,“你说呢?”
“我希望他不要做出类似的事情”,给莉莉·伊万斯吃迷情剂实在是,“算了,我觉得他不会那么没品。”詹姆总是对自己的魅力充满自信,虽然莉莉大部分时候并不同意他的看法,然而随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逐渐脱去稚态,她的态度确实是有松动的。
“他倒是觉得鼻涕精给伊万斯吃了”,小天狼星低声跟多卡斯解释,“甚至往她的南瓜汁里加过解药。”
“我不知道说什么”,多卡斯喝了一口面前的红茶,觉得对自己身边的世界并不那么了解。
的确是这样的,瘟疫还在蔓延,《预言家日报》上的风向乱七八糟:开始的时候还在鼓吹纯血巫师免疫论;后来就不得不承认纯血巫师在瘟疫中的死亡率要远远高于麻瓜出身的巫师,因为后者习惯于生活在麻瓜中;现在某些知名人士的讣告也开始出现在日报的消息栏上了——包括一位魔法灾害司的高官和《今日变形术》的主编,引起最大震动的那位逝者是伊格内修斯·塔夫特,一个充分利用了他的母亲,前任部长受欢迎而赢得竞选的强硬派,发誓实行一个有争议且危险的摄魂怪繁殖计划,后被赶下台。
但无论如何,夏天的到来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霍格沃茨被邓布利多强大的咒语保护下看起来还算是稳定,只是所有学生们被关在里面,不被允许去霍格莫德或者任何别的地方。外面还在不断死人,离开了学校的学生回来的也不多,他们的父母大概决心带着他们远离整个巫师社会藏起来。
但这和学校里的新科情侣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舍友们甚至会和多卡斯开玩笑,说她找到了在疫情期间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找个人谈一场恋爱。
这的确是很多人在未知和死亡面前的选择,校园里的情侣越来越多。
但多卡斯却对两个人的关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笃定,大概是小天狼星在有些地方做得很好。他是一个热衷于接吻活动的人,或者说他在亲密关系的索求上就像一只狗,他要很多很多的亲吻、拥抱和陪伴,也提供很多的亲吻、拥抱和陪伴,但又喜欢在有人陪着得情况下一个人撒欢。被这样一个人喜爱着得几乎是一种头晕目眩的体验,太强烈了,像逐渐变得灼热的日光和温度,让人不忍拒绝。
在瘟疫期间魁地奇比赛几乎成了重中之重,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几乎只有这样一件事可以发泄激情和愤怒,格兰芬多在去年底兵不血刃的战胜了斯莱特林(他们后面把比分差拉的比金色飞贼的分数还高),今年初的时候因为意外输给了赫奇帕奇,显然最后一场和拉文克劳的比赛是决定他们能不能压过斯莱特林赢得学院杯的关键。
小天狼星坐在看台上,在逗自己女朋友——他给多卡斯抓了一只蒲绒绒,在她抱着枕头睡觉的时候放在她脸上——多卡斯习惯在训练的间歇小憩。
“好玩吗?”她睁眼睛瞪他。
“好玩”,小天狼星笑得很厉害,蒲绒绒是奶黄色的一小团,这只他清理一新过了,和她栗子色的鬈发和浅琥珀色的眼睛很衬,“你不要捏一捏吗?”她还是坐起来跟他一起玩蒲绒绒了,那是一种性格温顺的小动物,被扔来扔去也不会反抗,很多巫师养来当宠物。它突然吐出了一长条细长的舌头,这吓了多卡斯一跳,“它会钻进睡觉的巫师的鼻子里,吃他们的干鼻屎。”小天狼星笑得很开心,他伸手摸了摸她后脑的鬈发,志得意满地扫视整个魁地奇球场——发现了看台尽头一个穿着斯莱特林黑面绿里校袍的身影。
他拍了拍她肩膀,“我下去一趟”,那是雷古勒斯。
他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高了,但是很瘦,像细长的树苗,规矩的黑色短发柔顺地贴在头皮上,看起来就是一个过分安静的好学生,但谁知道他在魁地奇球场上是最让人敬畏的找球手呢?
“什么事?”小天狼星把手插在兜里,靠在栏杆上。
“妈妈和祖父写了信来”,雷古勒斯看起来也有点苦恼,“希望我们回去——或许回乡下的庄园里住,外面的瘟疫闹得越来越大了。”
“我不会回去的”,小天狼星的回答很简短,在他看来能得到邓布利多庇护的情况下,用自己的方法逃避瘟疫简直是无稽的行为。史上最强大的白巫师解决不了的问题布莱克家也没有人能解决,去乡下的庄园并不意味着沃尔布佳会停止她的社交活动,她和贝拉特里克斯可来往得很勤。
“是为了你那个麻瓜出身的女朋友吗”,这是个问句,雷古勒斯的口气却很笃定。
“你要这么想的话,那就是”,小天狼星盯着自己弟弟的眼睛,现在他对他还有着身高上的优势,他用目光压迫着他,相似的烟灰色眼睛,像在照镜子,而小天狼星想知道自己弟弟脑袋里在想什么,“回家以后你会做什么呢?妈妈的好宝贝雷尔?马上去追随,伏地魔?他会接受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吗?”
“我没想到你会因为一个泥巴种昏了头”,他们的关系曾经非常亲密,这意味着雷古勒斯知道怎么轻易得激怒他。
“把你这个词收回去”,魔杖已经从魔杖套里落到手心了。
“我不会在这里和你动手的”,雷古勒斯在愤怒的时候反而会看起来相当冷静,“毕竟这里到处都是格兰芬多”,另一边在休息的詹姆和其它的魁地奇队队员大概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正在往这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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