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贺沢诚却吓得头都不敢露,推脱道:
“……狗卷同学,请你改天再来吧。”
“这样吗?可是,”狗卷棘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来,“贺沢老师,我是来道别的啊。”
“?”贺沢诚忍不住扒着乙骨忧太的衣袖,露出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狗卷棘。
狗卷棘看起来有些无奈:
“我家里有事要我回去一趟,贺沢老师,我只是临走前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
是、是这样的吗?贺沢诚犹豫起来。
“贺沢老师……”狗卷棘心里一动,可怜巴巴地看着贺沢诚。
贺沢诚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从乙骨忧太身后走了出来。
而在贺沢诚要经过乙骨忧太,走到狗卷棘身边时,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啪。
温热的手掌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贺沢诚一怔,可还没待他有所反应,就又见乙骨忧太一脸冷淡地甩开了他的手,冷漠地别过了头。
“……乙骨君?”
乙骨忧太垂着眼,心里对贺沢诚的愚蠢有些烦躁,不想跟他说话。
虽然不想那么想棘,但乙骨忧太确实察觉到了棘的不怀好意。
这个傻瓜这一去,恐怕会发生些让他不高兴的事。
狗卷棘对于乙骨忧太的反应也是有些惊讶。
一直以来,在他们这些同学眼中,乙骨忧太都是那种怯怯的感觉,即使后来成长起来了,也有种忧郁的腼腆挥之不去。
难道这才是乙骨忧太真正的一面?
不过不管乙骨忧太的性格如何,狗卷棘有听伏黑惠跟自己说过,乙骨忧太对自己的变化迁怒于贺沢诚的事。
今天再一看乙骨忧太对贺沢诚的反应……
狗卷棘想了想,对乙骨忧太说:
“忧太,你先别走,等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乙骨忧太闻言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看着狗卷棘和贺沢诚上楼去了。
楼上书房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黄昏浓郁而明亮的光束,间或穿过窗户投入漆黑的室内。
寂静的室内,只有急促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抓好。」”
下一秒贺沢诚就不受控地抓住了自己的脚腕,由于手指太过用力,有些许红印子隐隐从皮肤下透了出来。
贺沢诚正躺在书桌上,像一只洁白的羔羊摆上了餐桌一样。
他修长而纤细的腿柔韧地上折压在身侧,在黄昏的光线下泛着优美动人的光泽。
“呼吸啊,贺沢老师。”狗卷棘无奈地看着贺沢诚迷迷糊糊的样子,这个家伙因为忘记了怎么呼吸,红软的舌头都伸了出来,渴望地舔舐着空气。
“不是舔,呼吸——用肺呼吸——”狗卷棘和他额头相抵,耐心地给他做着示范,然而贺沢诚就是想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贺沢诚就因为呼吸困难,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真拿你没办法。”狗卷棘语气无奈道。
然后他低下头来,先是宠溺地吻了吻贺沢诚的鼻尖,接着就贴上了贺沢诚柔软的唇瓣,和他舌尖勾缠,丝丝热气随着他的吐息渡了过去。
狗卷棘只能这样了,不然贺沢诚非把自己憋死不可。
乙骨忧太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烦躁地一手支头,手指时不时揪一下自己的头发。
听着楼上先是短暂地爆发了一阵争吵声,紧接着寂静了几分钟,随后便是低低的轻哼隐隐传来,像是撒娇又像是情难自已。
乙骨忧太撑着头的手指绷得紧紧的,修长的手指像冷玉一样温润,然而他本人四肢百骸里却不断涌上丝丝缕缕的燥热。
那种刁钻的感觉,仿佛骨头缝里都在往外窜着这种感觉。
该死的!乙骨忧太额角沁出了汗珠,苦苦忍耐着。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的动静终于停止了,过了一会儿,狗卷棘下来了,贺沢诚则不出所料的没有出现。
乙骨忧太面色僵硬地看着狗卷棘,不知该做何反应。
而狗卷棘则是十分从容地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他头发还带着一股湿意,却半点没有尴尬的感觉。
“忧太,我就长话短说吧。”狗卷棘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你对诚有些误会……但你也察觉到了吧,诚并不是一个坏人。”
他还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善良的傻子。乙骨忧太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我知道,忧太是对我现在的样子有些疑惑吧,但这并不是诚的错。”狗卷棘轻笑道,“是我在得知诚有恋人的情况下,还要强行追求他的。”
“!”
乙骨忧太虽然早有所预料,但真的听到狗卷棘亲口说出来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没有在撒谎,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一直在强迫他,而……”说着,狗卷棘神色有些黯然,“诚他一直没有接受我。”
“棘!他是有恋人的!”乙骨忧太眉头紧皱,“你这么做,有想过他该如何是好吗?”
“……”狗卷棘垂下眼,别过了头,不去看乙骨忧太,“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但是我不会放手的,不管这有多卑鄙多无耻。”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贺沢诚,只有一个他,我绝对不要错过他。”
乙骨忧太抿紧了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狗卷棘了,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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