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放松一下心情。
至于上野拓真,随他去吧。
一座废弃的大楼里,烈火正熊熊燃烧着,此时的上野拓真不再是昨天那副游刃有余,强大成熟的样子,他的脸上满是飞灰,正颓废地靠在角落里。
他用袖子捂住嘴巴,时不时还咳嗽几声,试探地动了动身体,草,好疼,骨头都断了几根。
该死的,那群可恶的老鼠!
本来以为就是个简单的交接任务,结果居然是他们的陷阱!
还以为那家伙是个可靠好用的手下,结果居然是卧底,这个组织到底多少卧底?
卧底集中营吗?
他摸了摸肩膀和腿上的枪伤,看着周围的烈火,瞳孔渐渐涣散,下一秒烟灰铺面过来,呛得他又咳了几声,身上的伤口也被牵扯得更大了些。
血越流越多了……自己不会是要死了吧?
该死,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他捂着口鼻又咳嗽了两声,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联系人的页面,最上方,口嫌体正直地备注着「主人」两个字。
“主人,救命啊!我被埋伏了!”
“主人,你不来救你忠诚的刀吗?再不来,你的刀就要被烧化了!”
……
他发了很多条,可无一例外都是石沉大海,不见回音。
火越来越旺了,他捋了一把因为热得冒汗而粘在一起的头发,舔了舔干燥皲裂的唇,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颓然。
手上的手机渐渐滑落,身边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炙热,可上野拓真却并没有在意。
他一把靠在了墙上,眼神颓然又无助,怎么回事?
他不来救我吗?
迷茫地看着面前自己这双修长有力,还覆着薄茧的手,上野拓真有些恍惚地想道,这该是一双充满力量的手。
他该用这双手搬起挡住出口的重物,他该用这双手包扎起身上的伤口,他该用这双手爬也要爬出去的。
他该用这双手来拯救自己,而不是用来无能懦弱地向别人求救。
这个世界上,能救上野拓真的人只有他自己。
什么时候他会开始期待起别人的拯救来了?
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救自己吗?
什么时候开始依赖起那个人了?
是因为对方第一次见面就烧光了自己最喜欢的发型?是因为对方动不动拿魔法威胁自己的生命?还是因为……对方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上野拓真沉默地低下了头,虽然这样说显得他很像抖m,但他真的在和对方的短信交流中得到了一丝安全感,尽管对方没有回过一句。
但他知道,对方在看,他也就每天都在发。
在对方面前,他不用担心时刻压在自己头上的琴酒,不用去操心永远也做不完的任务,不用担心会不会被敌人抓住。
每天都过得很特别,很放松。
好家伙,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想要去思考了,真的太像抖m。
今天已经够丢脸的了,临死前就不想这么丢脸的事情了。
他捂住脸,苦笑着想道。
是的,他不想挣扎了。
死就死吧,就算活下来又能怎么样呢?继续在如海一般的任务里挣扎?继续抓那些永远也抓不完的老鼠?
虽然琴酒给自己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敬佩琴酒的,在这样的高压下还能保持这样的敬业精神。
虽然现在组织里盛传的劳模是那个把自己带进组织的威士忌。不过,他还是非常清楚,对方去上学就是想要偷懒的。
也对,他已经那么强大了,强大到我觉得他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怎么会有人既有那么强大的武力,还会那么不可思议的魔法呢?
看着面前的火焰,上野拓真有些茫然地想道。如果是他,一定不会像自己一样无助吧。说不定,这些火焰根本就伤害不到他。
他有些颓废地倒地,可惜啊,他不愿意救自己。
他倒是没有怨怼,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懊悔,怎么就招惹上对方了……
那个强大到让自己忌惮,将自己压制到心里完全升不起一点反抗心思,甚至开始产生诡异依赖心理的人。
火势越来越大了,这里几乎是最后一块净土了,看着面前炙热汹涌的火焰,上野拓真眼神恍惚地想着,自己离死亡还有多久呢?
十分钟,还是五分钟?
马上就要死了吧。
他闭上了眼睛。
“你这是准备碳烤自己来招待我吗?”
一个清朗温润的少年音在这片火光中响起,上野拓真差点以为是自己临死前出现了幻听,直到他微微睁开眼睛,才真的看到一个俊秀漂亮的少年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
少年踏火而来,脚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身上却透着温润的清凉,烈火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反而衬得他像天上的神明般,威严而不可侵犯。
上野拓真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对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没有半点迟钝,没有半分犹疑,仿佛自己就是他的目标。
上野拓真眨眨眼,有些迟钝地想道,这是……来救我了吗?
他的眼睛有些发涩,不知道是被火熏的还是怎么……他不想哭,从他逃出来之后,他就从来没有哭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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