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毓听到夜政雄这偏袒的话,顿时不高兴了,梗着脖子道:“他都敢往母后脸上泼热水了,还能不是他的错,母后可是他的嫡母,他这是不忠不孝!”
不管这事是谁先引起的,夜宸轩这次敢往他母后脸上泼热水,这事就过不了,哪怕吵到君家宗祠,这事也不能这么轻易地过。
看着夜君毓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夜政雄真的想要一个镇纸丢过去了:“是你母后先想往老七媳妇儿脸上泼热水,一次没成功,又让柳嬷嬷假摔泼了第二次,老七没往你母后脸上泼热水,是柳嬷嬷往老七媳妇儿脸上泼了,老七只是随手一挡,这事真要追究起来,也是追究你母后和柳嬷嬷,老七只是无心之失。”
夜君毓听到夜政雄的说的,顿时呆滞了。
他听到母后受伤就急急进宫了,还真没听到这事的来龙去脉,只说是夜宸轩往母后脸上泼了热水,母后脸伤的严重。却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母后为什么要给唐宓泼热水?
难道是为了替他鸣不平?
夜政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若真要追究,那就好好想想,是要朕废了你母后呢,还是斩了柳嬷嬷?”
……夜君毓瞬间便抽了抽眼角。
不等他说话,夜政雄又道:“朕看不如就直接废了你母后好了,一了百了!”
“咳~”夜君毓瞬间轻咳一声,连忙道:“母后那里儿臣还没来得及去,儿臣现在就去看看母后。”
夜君毓说着便灰溜溜地退了。
等人一走,夜政雄才不爽地将手里的折子往桌上一丢。
这一个个的,都是操不完的心!尤其是这个老二,简直让他想把他塞回他母后的肚子里重造。
夜君毓从御书房出来,便去了未央宫。
“哎呦!”刚到门口,夜君毓便听到了皇后的哀嚎声。
接着是柳嬷嬷的声音,“轻点,轻点!”
“毓王殿下。”映冬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看到门口的夜君毓,连忙福身行礼。
夜君毓看了眼她手里的那盆血水,蹙眉道:“母后怎么样?”
映冬连忙躬身:“李医正和几个御医正在给皇后娘娘医治,不过娘娘的伤势……”
映冬有些不忍说下去。
一看映冬这样子,夜君毓立刻便进了屋。
“毓王殿下。”屋里的宫女太监看到夜君毓,连忙福身行礼。
“殿下。”正在帮着李医正给皇后挑水泡的柳嬷嬷,看到夜君毓进来,瞬间便红了眼睛。
皇后看到夜君毓进来,也是委屈得不行,不过却是痛得开不了口。
“毓王殿下。”李医正和御医们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夜君毓一挥手,“先给母后治伤。”
“是。”李医正应了,又继续给皇后挑水泡。其他几个御医则是配药的配药,清理伤口的清理伤口。
夜君毓上前,看到皇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瞬间惊了下。
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有半张脸几乎都烂了,还有另外半张,也有被热水溅到的地方,也都出了很多大水泡,就连额头上都有一个水泡鼓着。
李医正和几个御医忙活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终于将皇后脸上的伤处理好。
看着一张脸被缠得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的皇后,夜君毓担心地看着李医正:“母后的脸以后不会留疤吧。”
皇后一听这话,也是立刻紧张地看向李医正。
李医正无奈地看了眼皇后,惋惜地轻叹道:“那热水温度太高,几乎是刚刚烧开的开水,娘娘又是大面积受创,恐怕以后很难不留疤。”
一听这话,夜君毓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皇后也是疯了一样,猛地扑过来,拉住李医正的衣襟,“本宫不要留疤,不要留疤,你若是治不好本宫脸上的疤,本宫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
李医正听到皇后威胁的话,脸色也不好了,皱眉道:“臣等一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医治,只是娘娘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臣等也无能为力啊。”
皇后见李医正竟敢这样跟她说话,顿时便气急败坏地尖叫道:“来人,把他给本宫拖下去砍了!”
听到皇后的叫喊声,立刻有御林军冲进来,却被夜君毓挥退。
夜君毓看了眼李医正,示意他们退下。
李医正立刻感激地朝夜君毓躬了躬身,带着其他几个御医退下了。
皇后见夜君毓帮着李医正他们,顿时便生气地喊道:“你为什么不让本宫杀了他,这一群庸医,竟敢说本宫的脸会留疤。”
夜君毓皱眉看着气急败坏的皇后:“母后忘了刘医正的事了,您这次若是再杀了李医正,只怕您这皇后之位,真就要不保了。”
父皇已经不只一次地提到废后的事了,如果不是外祖是三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威望,只怕母后这皇后之位早就保不住了。
皇后听到夜君毓这话,这才清醒过来,现在的确不是惹怒皇上的时候。
可是想到自己的脸,皇后忍不住呜咽地哭起来:“那本宫怎么办?本宫的脸怎么办?”
她原本就不得宠了,若是她的脸再毁了容,只怕皇上更有借口废后了。
夜君毓安抚地看她一眼:“母后先养伤,儿臣这段时间遍寻名医,一定会想办法给母后医好这张脸的。”
皇后闻言,顿时动容地看着夜君毓:“毓儿,母后就全靠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