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夜君毓看着两人的背影,气得跺脚。
手臂疼得厉害,夜君毓越想越不服气,还真去夜政雄那告状了。
“父皇,儿臣中毒了,是夜宸轩给儿臣下的毒。”
夜政雄庆功宴上多饮了些酒,头正晕着呢,这会儿听到夜君毓的话,顿时便清醒了:“你中毒了?”
“是真的。”夜君毓撩开衣袖,露出手臂,手臂上赫然一条黑线,清晰可见。
夜政雄看到那条黑线,脸色大变,看向李元。
李元立刻会意地去请了御医过来。
几个御医一起给夜君毓探脉,却都是愁眉不展。
“恕臣愚钝,臣实在看不出毓王殿下身中何毒?”
“臣等医术浅薄,不如皇上请轩王妃来看看。”
一听御医这么说,夜君毓立刻叫唤起来:“是夜宸轩给本王下的毒,毒药肯定是唐宓研制的,求父皇儿臣做主啊!”
突然听到这样的皇室辛密,几个御医额上瞬间便出了一层细汗。
夜政雄脸色铁青地将几个御医挥退,才面色肃然地开口道:“老七什么时候给你下的毒?他为什么给你下毒?”
“就在半年前,儿臣去找神女……”想到唐宓的身份,夜君毓便嫉妒地要发疯,早知道唐宓医术这么厉害,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强娶过来,也不至于如今变得如此狼狈。
夜君毓瞬间红了眼睛:“就是那个唐宓,她的医术明明那么厉害,却不肯给儿臣治病,夜宸轩还给儿臣下毒,父皇您一定要救救儿臣啊!”
夜政雄眉头紧皱:“既然是半年前就给你下了毒,那你如何到现在还一点儿事都没有啊!”
听夜政雄话语上依旧偏袒夜宸轩,夜君毓有些急了:“他每个月都会给儿臣一次解药,父皇,他不顾念兄弟之情,给儿臣下毒,这事您可不能再偏袒他了。”
见他还有脸提偏袒,夜政雄顿时就怒了:“朕就偏袒他吗?你自己做了那么多不着调的事,哪次朕没偏袒你,若不是朕一直给你兜着,别说这毓王爵位了,就是你这命都不知道没过多少回了。”
见夜政雄生气,夜君毓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心里到底还是不服气的。
就算他有偏袒他,可是他真正偏袒的不还是夜宸轩那个野种吗?如果不是他一心偏袒夜宸轩,夜宸轩哪有如今的作为和成就。
他要是将这偏心劲全都用到他身上,现在他早就当上太子了。
看他满脸不服气,夜政雄再次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还有脸说他不顾兄弟之情,你自己做了什么烂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朕派他去沙江治理水患,你怕他立下大功,就派人去沙江制造瘟病,你还有没有点脑子,瘟病那是闹着玩的事吗?一个弄不好,整个大齐都完了,到时候你们别说争什么皇位,连性命都保不住。你自己说,你有一刻顾念过兄弟之情吗?”
夜君毓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那是莫相的主意……”
不等夜君毓狡辩,夜政雄就再骂道:“你少给朕打马虎眼,你真当朕是傻子吗?明明就是莫相替你顶了罪,朕若不是偏袒你,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现在还有命在这儿吐酸水。”
夜君毓又被噎得没话说了,努了努嘴委屈道:“父皇,儿臣这毒您真就不管了?儿臣可是您亲生的啊,您就忍心看儿臣每月都受此折磨啊!”
夜政雄冷哼:“老七这不是没要你的命吗?他每月都还给你解药,就没想要你的命,你自己安分守己就不会有事。”
……夜君毓彻底无语了,他真的没想到父皇竟然这么偏心夜宸轩,竟然连他给他下毒都不管了。
“父皇……”夜君毓还想说什么。
夜政雄却依旧不耐烦了:“回去吧,以后安分一些,否则别说老七,就是朕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安分安分,去他的安分!
夜君毓气得猛地起身出去了。
李元看着夜君毓的背影皱眉道:“皇上,您真的不管毓王殿下了吗?”
夜政雄头痛地捏了捏脑袋:“老七是个有分寸的,只要老二安分守己,老七不会要他的命的。老二是个糊涂的,有老七这么拴着他,也未必是坏事。”
老二连制造瘟病这种荒唐事都做得出来,如此看来,老七的牵制真的很有必要了。
李元默默点头:“皇上对殿下们都用心良苦,但愿毓王殿下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皇上的子嗣不多,不管对几位皇子,还是对公主们,向来都是宠爱有加,处处为他们着想,可是能明白皇上苦心的皇子公主真的不多。
夜政雄也轻叹了口气:“就老二那样的,朕也不指望他能明白朕的苦心了,只要他别给朕惹事就行了。”
“咳咳……”夜政雄胸闷地咳嗽两声,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李元立刻端着茶盏送了过去。
夜政雄喝了口茶,才感觉好一些:“对了,明日的圣旨都准备好了吗?”
李元一边替夜政雄顺气,一边道:“您放心,老奴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夜政雄欣慰地点了点头:“朕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早日立下皇储,朕也能安心。”
李元宽慰道:“皇上您还年轻,身子好好调理,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夜政雄苦笑,他也不求什么长命百岁,他只求能陪静妃走到最后,他不想一个人,也舍不得留静妃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