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骆天易不说话,骆昭年已经知道了答案。
“小天,你能抓住她吗?”
骆天易没有回答,他心里知道答案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爸爸知道他所有的顾虑,也知道那个答案。
古琦像是一只风筝,在空中迎风高飞的风筝,而他站在地上,仰望她,痴恋她,手里只有一根细细小小的风筝线......
“你们不是同一类人。”骆昭年沉声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小天,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去喜欢一个人,一旦喜欢,会比任何人都要珍视这一份感情,但古琦和你不一样,我能看得出来,她从来不把感情当做生活的重心,可能对她来说那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并不想用过激的言语训斥儿子,尽管他很想这么做,他当初也迷惘过,但后来才慢慢想明白,他和古如心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她却嗤之以鼻。
骆天易固执皱眉,端着木桶走向储物室。
“不是一个世界又怎样?我就要她。”
骆昭年一顿,他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有些晃神。
恍惚间他看到了十八岁的骆昭年在对自己说话,那是叛逆的、偏执的、又无比天真的骆昭年......
——
古琦病好了,她决定回江城。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发现她的钱包不见了,钱包里有身份证和驾驶证,以及很多现金和银行卡,这些通通跟着钱包不翼而飞。
古琦很烦躁,她将行李箱翻倒过来,又倾倒自己的背包,都没有找到。
骆老太太见状,走过来帮忙寻找,也没找到钱包。
“你那天和江阿姨去酒店拿行李,是不是没把钱包带回来?是落在酒店了?”骆老太太问。
古琦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她二话不说,拿上车钥匙离开骆家,开车迅速去往绮梦酒店。
问大堂工作人员,有没有在808号房发现一个钱包,工作人员打电话询问当天值班的保洁员,保洁员说没看到钱包。
其实,就算看到了说没看到,也是有可能的。
古琦钱包里有好几千块的现金,足够让一个人说谎了。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古琦开车回骆家,一路上心情烦闷。
没有身份证,她哪儿都不能去,她仿佛被戴上了脚镣,被迫困在乌水城这座城市。
晚上,七点。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骆老太太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骆家人都很诧异。
杨芸:“房间里没找到,那应该是丢外面了,知道你住在那个房间,我们都没进去过,毕竟女孩子的隐私很重要。”
其实杨芸的意思很明白,她只是想撇清家里人偷拿的嫌疑。
保姆江阿姨给骆老爷子盛饭,也为自己辩护:“古小姐,我这几天也没进您的房间。”
骆天易看着古琦,认真说:“古琦姐姐,我也没有。”
他是进过古琦的房间,可每次她都在不是?
古琦敢怀疑骆家的人吗?这一家子都那么正派,她怀疑谁都不敢怀疑他们一家子。
“可能在外面不小心弄丢了。”古琦勉强一笑。
“要先去派出所报案,明天让小天带你去。”杨芸说。
“嗯。”
古琦看向对面的男孩,那男孩在看她,杏眼温柔。
不知道为何,她想到玩剧本杀那次,当时身为凶手的骆天易,也是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一更了,休息一下,明天继续两更。
第24章 、相思(10)
深秋, 乌水城被一团潮湿的空气包裹,不管穿多少衣服,总有一股潮湿的气息侵入衣服, 渗入皮肤, 进入骨髓。
城市倚河而建,湿气很重, 乌水城当地人早已习惯这种气候,外地人难免会感到不适。
古琦从小到大都在江城,那边没有大海, 也没有大江大河, 只有连绵不断的柏油马路, 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 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人群。
江城和乌水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城市, 如果说江城是一个功利性极强、生活节奏快、且被金钱和铜臭包裹着的城市, 那么乌水城则是适合养老、坐在一个地方静静思考、容易被人们的慢节奏生活染上慵懒病毒的城市。
在江城, 人们把升职加薪, 有钱有势, 当做是一种成功。
在乌水城,人们把家庭美满,安康喜乐,当做是一种幸福。
两座不同的城市,如同两个不一样的人,一个像古如心, 一个像骆昭年。
古琦最近反复感冒,几乎都是轻症, 第一天刚有些不适, 第二天就会好起来, 其实在骆家,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会生病,毕竟他们一家子的人都是医生。
杨芸很细心,专门为古琦买一个除湿器放在房间,如此一来,房间里的空气倒也干燥暖和,只是晒在房间外的衣服,总是潮乎乎的,穿在身上会很难受。
来乌水城旅游,古琦没有带多少衣服,她的内衣总共三套,可在乌水城这种潮湿的天气里,根本不够换洗,每次要换干净的内衣裤,都需要用吹风机吹干,有时候是她自己吹干的,有时候是骆天易帮她吹干的。
古琦心粗,倒没觉得让弟弟帮他烘干内衣裤有什么不妥,毕竟这位弟弟太过体贴,体贴到她对他的付出,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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