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也不重,叩在池青道心上,她图谋了快十几年的事情,终于因为这两个字明亮了起来。
好啊。
某几棵桃花树上猫着几只黑影,安九愤愤地抖了抖手中的筐,恨不得将剩下来的半筐桃花全洒在君闲和池青道的酒里。
欲与池青道饮下合卺酒的君闲淋了这一头桃花雨,没忍住抬头看了看,他疑惑地道:“怎么这花雨越来越大……”
池青道伸手捏住君闲的后颈,“喝合卺酒都不专心。”
君闲像是被拎住了命脉,乖乖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池青道则是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君闲颈间软肉,分外好捏,真想看这块肉在她手底下泛红。
君闲对池青道的心思全然不知,他状若无人地整理自己的领子,露出来一块白皙的肌肤,池青道忽然想起今早安一问自己还有哪里不妥当吗?
这个地方不设床,就是最大的不妥当,池青道一阵遗憾。
池青道将自己和君闲的头发各剪下一缕,用红线绑上放到那个匣子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安九捧着一碗面上来了,脸上有一块可疑的紫痕,君闲问:“安九,你怎么了?”
安九随便擦了两下,“磕到树上了。”
他那印子分明是被人掐的,也只有君闲信他的话,君闲喃喃:“你不是号称轻功第一吗?怎么会磕到树上。”
“轻功第一?”听见这话的池青道挑眉看向安九。
安九被看得莫名心虚,赶忙拍了个马屁:“我们王爷的轻功才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池青道还没移开目光,安九又道:“王夫,生辰快乐,吃碗长寿面吧。”
面还在冒着热气,但似乎是不甘于被遗忘,已然开始成团了。
“多谢。”君闲接了过来,当着安九和池青道的面吃了一口,不负众望地道:“很好吃。”
原本旖旎的氛围因为这碗面和安九,逐渐走上奇怪的道路,池青道轻咳一声,安九会意,马上麻溜滚了。
又遇上安一,安九本能地捂住脸,小声地埋怨道:“首领,你怎么能直接动手呢。”
他将那半筐子桃花倒完之后,迎面对上安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安一伸手掐了一下,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安一早回到她那棵桃树上了。
“好欺负啊。”安一不以为意。
“安十最小,你怎么不去欺负他。”
还在兢兢业业打听盈落香更多后续的安十打了个喷嚏,不用细想,他就知道定然是安九在骂他。
池青道伸手拂去君闲身上的花瓣,她看着君闲早已心猿意马了,可还是问了一句:“我可以吻你吗?我的王夫。”
君闲的目光跟着那些桃花一起向下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池青道的唇就覆了上来。
君闲脑子一空,池青道在心里默默记下,第一个吻。
她与君闲之间的,第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新封面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
第十五章
安南与西南同时异动,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又同时到达京城,早朝未散,闻端星读完之后径直看向站在武官前面的池青道,好一副端庄恭驯的样子,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池青道和殷白联合起来摆了她一道。
迎上群臣的目光,闻端星压制下怒气,脸上浮现出一层深深的忧虑:“西南和安南出事了。”
有人频频往池青道的方向瞥,安南是她的地界,安南出事,此时也理应是她出来说话,果不其然,池青道往前跨了一步,着急且诚恳:“怎么了,陛下?”
她的担心忧虑一点儿也不像作假,但已经明白过来的闻端星在心里冷哼一声,果真是狡猾的狐狸。
“安南照夜清换首领的时候,两派打了起来,至今未能控制住局面,已经威胁到了安南的和平稳定。西南——殷将军诱敌深入,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不醒。”
朝臣对安南知之甚少,又听到西南殷白将军受了重伤,殷白将军那是陛下亲自任命去剿灭乱党的人,显然是西南的形势更加危急,但满朝文武总会有几个拎得清的。
百官之首右相崔楠道:“照夜清人生性野蛮,不好收服,如果不赶快控制照夜清,安南只怕危矣。至于西南,殷白将军骁勇善战,是百年难得的奇才,强将手下无弱兵,一时半会儿,西南不会乱的。”
崔楠是两朝元老,德高望重,他这几句话的分量可想而知,有右相之言,群臣更加惊慌失措,纷纷谏言,希望闻端星尽快让池青道回到安南稳定局势,但闻端星此刻正在摇摆不定。
闻端星在安南待的时日虽然不长,但也知道安南鱼龙混杂,照夜清就是其中惯会浑水摸鱼的,他们每五年换一次首领,每一次换首领就必然会因为意见不合打起来,动静很大,可也正因为如此,闻端星才不放心,池青道在安南多年,难道她此前从未收到过照夜清出事的消息,万一这是池青道与照夜清的计策,目的就是为了让池青道尽快回到安南,那闻端星岂不是放虎归山。
可如若安南局势真的不稳,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毕竟闻端星刚刚即位,朝廷新立,又刚刚处置了一位兵部尚书,实在是不能再经历一次兵祸了。
闻端星骑虎难下,两难之间,她咬牙切齿道:“那朕就下旨,让安南王回到安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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