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傅予年像是发现了她的存在，突然回身，冲她一笑。
    他一笑，千树万树花开。
    白珊珊只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自那以后，她爱上傅予年，不可救药。
    无药可医。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
    当时肖瞳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冲傅予年招手，傅予年看到喜欢的女孩，回以一笑。
    那笑，并不是对着她。
    傅予年皱眉，眼底的厌恶倾巢而出，像是看什么恶心的东西般望着她：“我从来没有对你笑过！”
    “说吧，你想死？还是想活？”
    白珊珊突然尖叫一声：“你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那八年前，你在你们学校大门口，为什么回身冲着我笑？”
    傅予年仔细回忆了一下，摇头：“不好意思，女性中我只对肖瞳和我妈笑，如果我曾经冲你笑过，那也是你记错了。”
    “又或者，是你看错了，我在冲我妈笑。”
    他看出来了，白珊珊现下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她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
    白珊珊尖叫。
    “啊……”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你在骗我！那天我去你学校找你，你明明是在冲我笑！”
    她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喃喃自语。
    许玥慢慢也想起了那么的事，她看了看抱着头尖叫的白珊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天我陪你去学校找阿年，人群中有个女孩儿叫了阿年的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年回身，是冲着肖瞳在笑。”
    真相大白。
    白珊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像凝固了似的，呆立原地，怔怔望着傅予年，眼神空洞。
    心上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呼呼往里灌着冷风。
    她就像是站在悬崖边，面对着无尽深渊，眼底尽是绝望。
    “这不是真相！我不信！”
    说话间，她突然从胸口掏出来一个玻璃瓶子，阴嗖嗖的笑着看向傅予年。
    “哈哈……”
    “实话告诉你们吧：从我知道肖瞳这个人存在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弄死她！”
    “傅家那个货车司机是我买通的，他母亲重病在床，没钱医治，我就好心的帮了他一把。”
    “是他自己告诉我，他的刹车片磨损厉害，要换刹车片，我干脆就成全他，不让他换，然后让他去撞肖瞳。”
    “可是肖瞳那个贱人站的地方太好了，他根本没办法直接撞上她，后来他就改了主意，去撞那道墙，用墙压死贱人。”
    “要不是贱人的外婆和妈妈把她拉走，死的就是贱人！”
    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阴森森笑着，看向傅予年：“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因为我想毁了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话间，打开玻璃瓶盖子，朝着傅予年的脸泼过去。
    “这里头是我费尽心机搞到的浓硫酸，傅予年，我要毁了你的脸和你往后的人生！”
    “哈哈……”
    整层楼回荡着她的笑声，
    第411章 死亡
    白珊珊的笑声很诡异，像是坏了喉咙的野兽，又像是半夜里传来的厉鬼咆哮。
    发出“桀桀”的叫声。
    随着她手中的玻璃瓶朝口着傅予年怼过去，笑声也越来越难听。
    傅予年一边拉着许玥往后退，一边把大衣掀起来，躲避白珊珊泼过来的刺鼻液体。
    硫酸是高强度腐蚀液体，铁都能被它腐蚀，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
    傅予年拉着母亲退，一边寻找合适的还手工具。
    然而……
    许玥根本不愿意被他拉着后退，挥开他的手，直直迎着白珊珊冲过去。
    “一起死吧！”
    “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傅予年反应只是差了那么一秒，就看到母亲已经抱住了白珊珊。
    刺鼻的味道，尖锐刺耳的叫喊声，玻璃被撞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疼。
    那些硫酸悉数泼在了许玥身上。
    白珊珊也没讨到好处，许玥用已经被腐蚀成黑色的手抓过剩下的液体，倒在了白珊珊脸上。
    刹那之间，整层楼回荡着两个女人惨烈的尖叫声。
    痛苦嚎叫声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
    屋里的东西被撞得七零八落，靠窗的玻璃也被撞碎。
    许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忍着剧烈的疼痛抓过白珊珊，两人一起从37楼跳了下去。
    傅予年冲过来的时候，只抓到了她衣服一角。
    砰……
    楼下传来巨大的声响，傅予年看着空了的手，双眸猩红。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他明明可以带着她后退，再另外想办法的。
    猛烈的风从破碎的玻璃窗口吹进来，短发被吹的胡乱翻飞，却怎么也吹不走他心上的悲伤。
    他捏着手里的碎布条，泪水连连。
    “妈！”
    像是想起来什么，男人突然撒腿狂奔，慌乱冲进电梯。
    他到楼下的时候，救护车也到了，医生当场宣布两人死亡。
    傅予年看着地上血肉模糊一片，心也被撕成一片一片。
    “妈！”
    带着寒意的秋风里，他歇斯底里的痛，没有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