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爹:……嫉妒!你们就是嫉妒我玉树临风!
反正甭管怎么着,反正黎家的牛肉宴算是在官场上小小地出了个名,不过牛肉本就少有,即便官家想吃,那也不是立时立刻就能吃上的,大家听个新鲜,稍微打趣两声,也就过去了。
不过民间有股古话,叫“人前教子,人后教妻”,是个隐形妻管严的黎爹当然将这句话贯彻为“人前教子,人后也教子”,他虽然打不过大儿子,但挥挥藤条的力气还是有的。
不指望能打中大儿子,但至少能把人赶去读书。
于是这段时间黎望特别忙,忙到没时间钻小厨房,黎爹一看,登时通体舒畅,即便饭没那么好吃,他还是多吃了一碗。
黎母看父子俩斗法,真是连请戏班子的钱都省下了,有时候还跟小儿子打趣:“晴儿,你兄长来京后,你挨揍的次数都比从前少了呢。”
黎晴:……但是打得更用力了,还不如从前呢!
“娘,爹怎么老是棍棒教育啊,我前段时间认识的武将家公子,都不兴用藤条了。”唔,人家用刀柄,不过这就不用告诉娘亲了。
黎母却道:“哎,谁让娘把你们生得这般聪明呢,他在学业上为难不了你们,自然也就只能挥挥藤条了。”
……娘你也蛮会自夸的。
黎晴哄了一会儿娘亲,就跑去找二哥玩耍了,当然读作玩耍,其实是求人教武功去了。没错,勇敢晴晴,永不放弃。
“五爷吃牛肉那晚,不是答应你了吗?”
黎晴闻言有理有据:“可是他一去不回,到现在都七日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倒也是,听说五爷出京办事去了,得个十来天才能回来。
“那就先联系扎马步,像这样,先站个一个时辰,让你哥我好好看看你的毅力。”黎望正在写功课,没办法,这年头国子监的夫子都学精了,知道他懒得动笔,却偏要他教一稿书面作业。
可恶,肯定是老头子告密,司业才会特意嘱咐的。
“二哥,是这样吗?”黎晴好奇地摆着踉踉跄跄的花架子,一脸兴奋道。
黎望拿着毛笔给人矫正了一下动作,才满意地放下笔:“恩,不错不错,你年纪小,先站一个时辰再说。”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便是寻常笔直站着都很吃力,更何况是扎马步了。没到一炷香功夫,黎晴就有些遭不住了。
“二哥,我……撑不住了!”然后啪叽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唔,比他想象中坚持得要久一些。
看二哥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黎晴心里大户上当:“二哥,你不会是骗我吧?”
“骗你作什么,不信你上外头的武馆问问,哪家学功夫都是从扎马步开始,这下盘要稳,手要沉,你看看你,才一炷香不到就累得不行,可得好好练练。”
黎晴还是不大信:“那二哥你能扎马步吗?”
“这不是开玩笑嘛,哪个武人不会!等哪日五爷来了,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黎望只摊手道,“若是你信不过我与五爷,那就问问展昭,他为人公正,必不会骗你一小孩。”
……什么,难道学武真的这么难?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学武的苦,他必得跟庞昱一起承受啊:)。
“那等展大哥来咱家,二哥你可要派南星来通知我。”
黎望比了个可以的手势:“没问题,快去泡个澡松松乏,否则你明日起来,腿脚得酸上好一阵呢。”
黎晴只觉得好难,等到晚饭时分,人都是蔫的,但让他放弃学武,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娘,爹呢,怎么还没回家啊?”
黎母拿公筷给两个儿子分别夹了菜,这才道:“高侍郎没了,他去高府吊唁,恐怕还要些时间,你们就先吃吧。”
高侍郎死了?黎望心下有些惊诧,不过饭桌上不好谈论这些,只好等老头子回来再问个明白了。
黎爹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换了身衣服才在偏厅又吃了些东西,刚放下筷子呢,就看到大儿子杵在了门口。
“看来你已经知道高侍郎被杀的事情了,是不是开封府又找你去办案了?”
黎望满眼惊讶:“高侍郎是被杀的?”难怪呢,高侍郎年纪又不大,与他爹年龄相仿,为官又很清明,他爹还说若高侍郎身在督察院,必是一个极好的言官。这从侧面,也能说明高侍郎是个敢说敢言之人。
黎爹:“……你不知道啊?”合着他是自爆?!
“儿子这几日忙功课就够够的了,哪有时间去忙其他事情。”黎望的眼中,忍不住发出幽怨的信号。
黎爹只作没看到,站起来道:“高侍郎的案子,自有开封府查证,这案子非同寻常,你轻易不要沾手。”
这么严肃认真?看来确实是个大案。
在开封府亦或是五爷没找上门来时,黎望是懒得管闲事的。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高侍郎的头七才刚过,京城名捕铁振飞就也被杀了。两个案子之所以被认为是同一人所为,乃是因为两人被害时,手里都被放了一朵红丝花。
“这高侍郎也就罢了,他是个文人,不会拳脚功夫,但名捕铁捕头手上可是有功夫的,能做到一击杀人,这红花杀手恐怕功夫了得。”
这接二连三有官员被害,朝中已有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害的人是谁,黎爹也不是不害怕,但他还是拒绝了大儿子的接送:“多派几个护卫就是了,你这身子骨天天上督察院来,恐怕人家还以为我给你立什么规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