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终于还是有人发现了盲点。
拉比似乎还真的没想到可以这样,闻言一愣,目光下意识地和我相接。
“还是说,自己捂着是不管用的?”今天的亚连显然是一个格外没有眼色的亚连,“……那我来帮塞西捂着?拉比你先去打个饭?”
“不,我不,就算是亚连,也不要他捂,不要别人捂。”
我立马按住拉比的手,拼命地冲他眨眼睛。
“……嘛,不要紧,反正我也还不饿。”也不知是不是接收到了我的讯号,拉比竟然真的拒绝了,“再说时间也马上就要到啦。”
就这样,饿得不行的我终于在几分钟后,如愿以偿地吃上了今天的早饭。
饭后,大家便各干各的了。
李娜莉直奔厨房,打算帮连夜工作的科学班煮些咖啡;马里和米兰达商量了一下,去了训练场;亚连则说想去城里逛逛,顺便给蒂姆买个新的澡刷。
说起来,我之前特意为蒂姆挑的小粉红澡刷,只用了那么一次,就葬身海底了。
我叹了口气,决定再去碰碰运气,看今天能不能堵到师父。
拉比无事可做,陪着我又双叒叕一次扑空后,问我:“那接下来,塞西打算去哪儿?”
当然是回房间。
“去……训练场吧,”我一秒改口,“你呢?”
拉比枕着双臂:“好巧啊,正好我也想去那边看看呢,那……一起去?”
总部的训练场设在地下,很大的一块场地,足有三层楼高。各式器材应有尽有,且不只对驱魔师开放,总部的卫兵和探索人员大多也都在此训练。
我环视一圈,除了米兰达和正在教她基础防身术的马里,没看到什么熟人。
“说起来,我之前好像还一次都没在训练场里见过塞西呢。”
“可能是时间错开了吧?”
“应该是……不过塞西来这里一般都干嘛?和人对打吗?”
“……你到底是怎么对着我这个身高这个体格做出这么可怕的猜想的?”
“嘛,这么想,起码比熊猫老头要高呀。”
……真是怪不得老人家总踹你哦。
“对了,”拉比想到了什么,转向我,“塞西应该有一米六了吧?”
“一米六三点五,”我极为严谨地纠正他,“本来就不高,就请不要再轻易地抹掉零头了谢谢。”
拉比和我对视了五六七八秒,忽然撇过了头,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在轻微地……嗯?轻微地抖动?
“……所以你这是在非常明显地憋笑吗?”
“才、才没憋笑呢——咳,那如果不是来对打的话,塞西一般来这里做什么?”
大约一分钟后,我极其嘚瑟地站到了最里面的一排标靶前,在拉比疑惑的目光下,从旁边专用的小桌子上拿起几支飞镖,随手一丢。
嗖嗖嗖几下,全中靶心。
“好、好厉害!”拉比吃惊地望着我,“怎么做到的啊?”
我更嘚瑟了:“练的。”
“可是,为什么要练这个?塞西的圣洁……不是用意念发动的吗?”
“那是现在,”我想了想,飞快地挽起袖子,“这样吧,我示范给你看。”
“嗯?示范?等等!你该不会又要——”
说话的功夫,我已经麻利地撑破了手臂上的伤口。
“你……你干嘛啊!”拉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忙从裤袋里摸出一块医用创口贴,撕开就要给我贴上。
“没事,才这么大点。”我这还没示范呢,你别贴啊。
“什么叫“才这么大点”啊?”拉比相当不满地教训我,“之前不是都告诉过你,行动力不要这么强吗……都不疼的吗?”
“那些都不重要,你先看嘛。”
然而他抓得实在太紧,掌心灼烫地贴着我的手腕,我试了两次,都抽不出手,便只好认命地换了另一只手。
丝丝缕缕的血液在我的指间凝成细针,我随手一丢,血针便钉入了前方的靶心。
“以前都是要这么扔的。”
“那时候无法用意念操纵吗?”虽然我觉得拉比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的手臂上,但他到底还是意思意思地给了我个面子,一边给我贴创口贴,一边这么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意念一动,那枚血针便自行地脱离了标靶,飞回到了我的手中。
“但问题是,当时的准头和力道完全不行,经常恶魔都飞到眼前了也还是打不中。”当然,师父每次也都在旁边看得一言难尽,说我简直就像个活体智障,“所以就被师父勒令去学怎么投掷飞镖了。”
“不过能用意念操纵之后,偶尔遇到敌人我也会像这样动动手的,一来是能让对方以为这就是我的攻击方式,方便声东击西;二来——”
我踮起脚,忽然毫无预兆地拉下拉比的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显摆。
“你不觉得这种唰地一下扔出去的动作,看起来特别的带感吗?”
“……塞西你啊。”拉比叹了口气。
“该说什么好呢,”他顿了顿,“你的这个圣洁,怎么就这么……”
“嗯?”我退开一些,疑惑地望他。
拉比却错开了我的视线,只低头望着我小臂上斑驳的疤痕,眉心紧皱,眼睫低垂,就仿佛在苦恼着什么一般,声音很轻地喃喃:“怎么就这么容易受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