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贝尔声音的小朋友抬了抬头,吸吸鼻子叫了对方的名字。
“贝尔?”
贝尔一手举着一把小刀:“嘻嘻嘻小兔子被欺负了吗?叫一声王子大人王子就给你报仇哦。”
纲吉吸吸鼻子,用他哭得快缺氧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下,赶紧捂住织田作之助。
“没有被欺负。”他委屈地说,“是纲吉舍不得作之助哥哥走qaq。”
【呜呜给我留!织田作你看看孩子,孩子都委屈哭了呜呜呜。】
【纲吉真的好好,明明刚才还在哭,但是也不让作之助冤枉。】
【但是就算这样他还是要走。】
【男人,你没有心!】
织田作之助低下头拍着纲吉的后背,这是一个能让人放轻松下来的姿势。
纲吉吸着鼻子让自己不要继续哭出来——刚才只有作之助还好,但是现在不可以了,新朋友在这里,纲吉不可以让他觉得纲吉是一个爱哭的孩子。
但是想到自己明明很难过很难过但却不能哭,纲吉就更加委屈了。
他把自己死死地埋进织田作之助的颈窝里,打定主意不要放手。
织田作之助也很苦恼,他试图和纲吉说清楚这件事——关于他不是一走了之,而是暂时离开。然而见纲吉这个模样,他又觉得似乎不是继续解释的好时机。
就算吃透了好几本育儿书籍,在面前现实问题的时候也还是无能为力呢。
如此,三天过去了。
彭格列的城堡已经装扮成了适合开宴会的样子,纲吉也被抓去量体裁衣做新装,一时的欢笑冲散了织田作之助即将离开的惶恐。
而织田作之助么,看着小祖宗好不容易平复了,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便开始与瓦里安抽出来护卫纲吉的保镖团交接了工作。
纲吉么,则是以为哭闹过那件事情就过去了,每天和贝尔一起在城堡里上屋顶下地窖,把这座城堡给探究了个干干净净。
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织田作之助给纲吉讲完了故事,把对方快塞进嘴里的小鲨鱼给拿了出来。
鲨鱼脑部安装了模仿海潮涌动的小零件,能够让孩子们更好地进入睡眠。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给他盖好了被子。
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织田作之助拿了行李,出门撞见了黑泽阵。
对方近来越发沉默,然而比起刚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却更加信任他一些。
这大概是属于杀手的直觉,r老师对他进行教导的时候,第一课就是绝对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此织田作之助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递出去一个小本子。
黑泽阵:“……”
织田作之助解释:“这是一些注意事项,纲吉醒来之后或许会闹,你可能用得上。”
银色长发的少年沉默了。
他接过这个小本本,等到织田作之助走了几步了,才张口。
“你在担心吗?”
织田作之助停下了脚步。
他很诚实地回答:“嗯,他这次哭起来的话,可能不太好哄。”
琴酒:“……”
他其实不是很想和这个过分天然的家伙说话,但是想到明早一大早可能就要面对纲吉团子的哭哭脸,不善言辞的自己还哄不好,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仿佛当年秋纪第一次拿他的头发编麻花辫一样。
“既然这样,不如哄好再走。”他道。
织田作之助觉得这样不太好,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更何况票已经买好了,卡着点过去也正好是r老师给他的死线……总之,等到明天早上一定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选择。
那他为什么要特意来给琴酒这个小本子呢?
鬼使神差的,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第二天,纲吉揉着眼睛醒来,久违地看见织田作之助站在床边等候。
他高兴地和他打了招呼,伸出手,难得撒娇地让对方帮自己穿衣服。
沢田纲吉早就是一个能够自己穿衣服的小宝贝了的,但是正好织田作之助在这里,他就顺水推舟地撒一个娇。
“今天要出去玩吗?”纲吉歪着脑袋,配合地举起两只爪。
织田作之助沉默地帮他穿好衣服,今天选择的是一套黄色的小卫衣,花纹是皮卡丘的,连帽子也有皮卡丘的耳朵。
他帮纲吉穿上配套的袜子,终于紧张地呼出了一口气。
“不,是我想讨好你。”
“讨好?”纲吉重复着这个奇怪的词汇,“作之助哥哥为什么要讨好纲吉呢?”
织田作之助道:“因为我待会或许会惹你生气,所以现在讨好你,希望你能不生气。”
他很诚恳地看着纲吉,“至少不要哭出来吧。”
纲吉有些奇怪了,他莫名地有些害怕,但是因为织田作之助拿出了很正式、很认真的态度,所以纲吉也很认真地看回去。
他思考了一下,皮卡丘套装是上次鲁斯妈咪选的,纲吉一直很喜欢,但是它太复杂了,所以一直没有穿。
作之助哥哥帮助他穿上了喜欢的皮卡丘套装,他很喜欢。
于是纲吉珍而重之地点了点头,矜持地说:“好叭,那纲吉被作之助哥哥讨好了。作之助哥哥要说什么呢?”
【2333崽崽这么好被讨好的吗?那岂不是……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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