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伙子一直生活在这种轻松的家庭氛围下,养得很单纯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一家子摊上这种祸事了。
李石群父亲烧死了,奶奶气死了,母亲也跟着走了,家里传下来的铺子被帮派的人收走了,整个家里转瞬间就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在寻仇不成,还被巨龙帮的人教训过一顿后,他被朋友救了一命,后来就循着各种途径打听巨龙帮的一切。
他发誓,一定要让那群人后悔,让巨龙帮的老大后悔,让帮派的人亲自给他跪下道歉。
根据他查到的消息,巨龙帮的老大叫卢大虎,女儿嫁进了宋公馆,他寻常是接触不到的,卢大虎的儿子早年死了,只留下个五岁的小孙子,在法租界的一家幼稚园上课,综合下来,他对卢家其他人下手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只有卢家的小孙子,他有一定的把握,而且如果卢家的孙子死在他手上,卢大虎岂不是要生生痛死,这可是他家唯一的男丁了。
李石群家里人死光了,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好好的一个人,经历了这般巨大的变故,精神上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他知道那家租界幼稚园里全是富人家的孩子,可富人都是些什么人呢,为富不仁的资本家,杀人放火的高官买办,还有血债累累的帮派大佬,这些人哪里配有后人,合该全部去死才对。
所以他变卖了祖上值钱的古董,暗自在黑市搞到了一些炸药包,然后又花了些功夫,成了那家幼稚园里每天下午拉泔水的小工。
这天下午,李石群在腰间绑好炸药包,外面围上一圈布,再穿上宽大的长袖短打,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知道卢家小崽子是哪个了,今天就是动手的日子了。
每日放学的时候,一般是卢家太太或是管家来接孩子,幼稚园有专门配备的安保,不过李石群已经和几个安保混了个脸熟,他进去一般不会被搜检的。
拉泔水的时间比孩子们的放学时间早一些,他拉着车子,像往常一样和几个安保打了招呼,然后径直去了后厨。
后厨里没有人,李石群四处望了一眼,迅速把火机拿在手里,炸药包的引线很长,虚虚掩在他的衣摆下,他小心翼翼靠近孩子们上课的教室。
教室里,这一节是绘画课,孩子们两两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用彩笔在画纸上描描画画,嘟嘟前天才在妈妈和舅舅的轮番劝说下来了这里,今天是他来上课的第三天,跟想象中的无聊死板的学堂完全不一样,这里有趣极了。
一大堆他见都没见过的小玩具,还有小皮球,滑滑梯,玩具□□和玩具车,每天都有专门的活动课,有好多小朋友和他一起做游戏,这比上街卖报化缘有趣多了。
嘟嘟已经想通了,他还小,还不急着赚钱,家里已经没有皇位要继承了,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放松一点,想开一点,躺平就好了。
对了,躺平这个词是妈妈说的,他觉得很有意思,形容得很贴切,什么也不用操心,每天吃好喝好去幼稚园玩玩游戏就好了,至于学知识,他觉得很easy,对了,这个词还是他新学的。
上学的这几天,嘟嘟在家里被妈妈打击的自信心又回来了,他觉得跟他比起来,一屋子的小孩子好像都有点笨笨的,就像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了外面站着的那个男人。
“老师,外面有人!”
嘟嘟举起小胳膊,老师说过上课讲话要举手的。
上课的老师闻声看向窗外,好像是拉泔水的帮工,以为对方有什么事要说,老师便从里面打开了教室的门锁。
“你有”什么事吗?
一句话只说了一半,李石群便撞开了开门的老师,直接奔向卢书文,将他卡在手里。
老师吓了一跳,班里的其他孩子也被这一幕吓愣住了,接着反应过来便大声地哭了出来,嘟嘟就在离卢书文不远的地方,李石群跑过来的时候带了他一下,他的膝盖狠狠磕在了桌腿上。
从来没这么疼过的嘟嘟一下子眼泪涌了上来,虽然掉了眼泪,可他聪明地没哭出声,他知道现在情况不对,周围的小朋友都哭成一团,可没有人能走出教室。
李石群掀开上衣,露出里面围了一圈的炸药包,他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死之前拉着这帮富人家的小崽子一起,也算不亏了。
老师尖叫着喊着安保,李石群锁上了前后门窗,威胁说只要有一个孩子跑出去,他就引燃身上的炸药,大家一起死。
所以老师在喊来安保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些孩子都是大户人家的宝贝,少一个他们这里都要被拆了,更别说这么多孩子。
所以只能尽量安抚他:“先生,你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不要冲动,要钱的话我们也可以商量,千万不要伤害孩子。”
李石群心里很兴奋了,他手下捏着卢家小崽子的脖子,轻轻地一使劲,小崽子的脖子和脸就胀得通红,他观察过这个孩子一段时间,知道这个胖呼呼的小崽子平日里在班上挺霸道的,这会儿却惊恐地看着他,脚下无力地乱蹬。
直到手里的孩子快没气,他才缓了劲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到卢大虎来,让巨龙帮的老大卢大虎亲自给他跪下道歉,他再说放了这小崽子的事情,当然,放是不可能放人的,这小崽子肯定是要死在他手里的。
他站在死角,冲外面叫喊:“叫巨龙帮的老大卢大虎过来,只要他过来给爷爷我下跪磕头,我就饶了他家的小崽子一命,还有教室里的其他孩子,应该来历都不浅吧,告诉你们,这些孩子但凡有个什么闪失,账都要记在巨龙帮那里,是他们害了这些孩子,可不是小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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