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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别说这个了,你还真信你女儿喜欢郁楚昂这样的啊,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还不是看人家长得好,上幼稚园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中法混血的小孩儿,还非要带着那孩子回家给她当丈夫呢,赶紧消停着点儿,别操这些闲心了。”
    要她看,甜宝倒比郁自安更适合当皇帝,喜欢的男生太多了,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又觉得那个好看,每次还都特别认真,也不知道她小小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可惜没给她当女皇的机会,不然后宫里准得塞满了各种各色的美男。
    郁自安闻言想起自己闺女的德行,于是悻悻地闭嘴了。
    他不说话了,沐颜倒有话要问,她觉得郁楚昂执意住进她家背后肯定有别的原因,而且这人还这么好说话,郁自安说让他去南京,他就真的准备去南京了。
    郁自安对这个问题早有猜测,停一之前告诉过他,郁楚昂身上有天道反噬的迹象,而这种反噬,很可能导致他这一世无法善终,下一世也命途多舛,只有待在他和沐颜周围,才能缓解他身上的这种反噬,因为这其中的因果牵系在他和沐颜身上,郁楚昂应该是终于知道了这点,所以才执意搬进郁宅。
    想也知道,郁楚昂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接下来的几天,郁楚昂一直在郁家住着,偶尔去甜宝就读的小学门口接她放学,很快,全上海都知道了郁市长家里来了位亲戚,两人不但年纪相仿,样貌也极其相似,虽然有传言说这个人是郁市长的叔叔,可见过他的,都觉得两人该是孪生兄弟才对。
    这件事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极为重视,临出发去南京那天,他们的人还专门盯了梢,确定上车出发的是郁自安,而不是什么郁楚昂,这才安心下来。
    可到了南京火车站,下车的人却明显换了个人,南京那边接风的人对郁自安不太熟悉,还以为是郁自安亲来,顿时觉得尾巴扬起来了,就算是执掌上海的一方大佬,还不是得乖乖赴约。
    接风宴上双方都很客气,可国府这边的人说话语气间透露着隐约的桀骜,领头的人之前没跟郁自安打过交道,只从别人口中知道郁自安稳重可靠,性格果决,他碰到过的这类人多了去了,便也没把郁自安太当回事,所以言语动作间多少带了出来。
    其实这人是姜云磊特地指派的,知道他是一副大大咧咧居高临下的性子,所以专门让他去杀杀郁自安的威风,接下来再由姜云磊来做好人,展现自己爱惜尊重人才的一面。
    可关键他们搞错了人啊,郁楚昂自从没了国师身份的束缚后,性子是越来越放飞了,谁敢让他不痛快,他就势必要让那人加倍不痛快。
    于是在大家觥筹交错之间,郁楚昂高深莫测地看着领头的教育司司长兼国府外务委员李江,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把李江都给看毛了。
    “郁先生,您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是他哪有不妥贴的地方吗?
    郁楚昂摇头,继而又点点头,手指头动了几下,接着一脸忧心地对李江道:“李司长,恕我直言,我看您印堂发黑,最近大概是要有血光之灾了。”
    席间其他人和李江闻言都是一副好笑的神情,他们怎么不知道郁自安还有这么神叨叨的一面呢。
    李江更是笑言:“郁先生,这都民国多少年了,政府和民间一直倡导要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您怎么还搞那套封建迷信呢,您也别嫌我说话直白,实在是您这副样子看着像是天桥底下算命骗人的大骗子。”
    说着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灌了几口酒后热气升腾上来,越发不把郁楚昂放在眼里了。
    郁楚昂却不恼,他也浅啜了口酒,说道:“李司长不信?不瞒您说,我对这鬼神之道,倒是研究颇深呢,要不我给您算算?”
    李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里想着郁家这小子的市长之位,该不是靠忽悠坐上去的吧,不能怪他想偏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因为家里姐夫的关系,才做到了教育司司长一职上。
    稍微和他相熟的人背后都叫他二傻子,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不过这有的地方和特殊场合还真用得上他这样性子的人,所以尽管他再蠢笨,也还是牢牢坐在司长的位子上。
    “那您给说说”,李江逗猴一样的语气。
    郁楚昂也不生气,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开始阐述李江从小到大的经历,等他说到“您八岁的时候手上就有了人命”这句话时,李江顿时心里一颤。
    他环顾四周,其他人都是当作乐子听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而且这事除了他自己,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八岁那年,他把自家姨娘生的庶出弟弟推到了井里,当时只是不忿父亲对姨娘和弟弟的爱重,便做下了这事,可后来看着姨娘因为痛失爱子发疯的时候,他才隐约有了些后悔。
    可这事根本没人知道的,全家也没有任何人目睹,大家都以为是仆人打了水没放好挡板,才导致孩子掉了下去。
    姨娘虽然坚持说一定是有人害了她的孩子,可没有证据,最后只倒霉了几个下人,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么多年来,这事一直深深压在他心里,连最亲近的人都没说起过只言片语,可刚刚,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眼前这人说了出来,他的酒气一下子醒了过来,心里的恐惧可想而知。
    接着郁楚昂还没住口,从他小时候一直说到如今,基本上桩桩件件都对得上,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早变成了惊慌恐惧,最后居然大喝一声,“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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