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的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足两米处,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599,车尾的四个排气管冒着白烟,发动机嗡鸣,莫名的一种叫嚣感。
红灯倒数三秒转绿,一切都来不及反应,法拉利一马当先,率先加速,秦佔面无表情的踩下油门,车速跟之前一样,仿佛并未受影响,正当闵姜西以为刚刚的只是一个意外时,前方红色跑车再次降速,它故意挡着秦佔的道,秦佔开左转灯要变道,它也开左转灯。
闵姜西偷着打量秦佔的面色,瞥见他抿着好看的唇瓣,依旧是不辨喜怒。她暗道,外界把他传得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恨不能在深城一手遮天,她以为他脾气一定是沾火就着,没想到一点儿都不路怒,这点就值得大家学习。
红色跑车压着黑色Urus跑了两条街,又遇到一个红灯,这回只有一红一黑两辆车冲过了斑马线,闵姜西眼看着对方欺人太甚,正想说要不停下报警吧,可话才到嘴边,秦佔忽然加速,表盘瞬间从六十飙到超百,两辆车的距离本就不大,他这一脚就是冲着对方车屁股去的。
电光火石之间,砰地一声,Urus车头撞在跑车车尾,不仅撞到,还顶着对方往前开,足足开出大几十米,然后猛地降速,闵姜西被吓得忘记呼吸,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纸,慌乱中还以为拽的是安全带。
第11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佔踩了刹车,跑车因为惯性被推出一段距离,闵姜西脸色发白,天真的以为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吧?结果秦佔挂了倒挡,车子往后退了十几米,再次踩油门往前轰。
闵姜西完全惊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喉咙里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又是砰的一声响,Urus车头顶在已经受伤凹陷的跑车车尾,闵姜西用力的将身体靠在副驾椅背上,脑子里都是如何回到二十分钟前,她还没上这辆车的时候。
关键只有秦佔一个人发疯就够了,法拉利车主更是丧心病狂,调了倒挡踩死油门跟秦佔硬刚,瞬间两辆车的发动机像是野兽一样彼此咆哮,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刺耳声。
闵姜西坐在车里,车内警报一直在响,每一下都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她自以为强大的神经上,终于,她忍无可忍,侧头对秦佔道:“秦先生,你冷静一点儿,你儿子还在家等你!”
秦佔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这样才更叫人心生恐惧,闵姜西开始相信程双不是危言耸听,跟这种人打交道,不是看脸色的问题,而是生命安全都有问题。
“坐稳了。”
正在她思绪紊乱之际,秦佔忽然开口,闵姜西顿了顿,紧接着很快找到头顶把手,用力拉住。
秦佔完全松开油门,车子当即被压着后退,他临时转了方向盘,闵姜西只觉得右臂往车门上一撞,整辆车瞬间从压制下偏出,他二话不说再次踩下油门,几秒钟便甩下跑车百米不止。
闵姜西紧张的去看后视镜,还好,红色跑车没有再追上来,余光瞥着驾驶席位的男人,他竟是面不红心不跳,仿佛刚刚发生的不是一场蓄意的,严重的交通事故,只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而已。
车子重新步入正道,稳步行驶,闵姜西缩回用力到发白的右手,同时尽量放松把资料攥的皱巴巴的左手,俯身,捡起掉在脚下的文件包,一言不发,默默地抚平褶皱,继续看,一如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一会儿,身旁忽然传来低沉男声:“纸在面前柜子里。”
听到秦佔的声音,闵姜西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陡然加快,面不改色,她打开储物柜,抽了张印花纸,低调的擦着掌心中的冷汗,如常道:“谢谢。”
秦佔道:“没什么想说的?”
闵姜西说:“秦嘉定的数学基础怎么样?这几次见面一直没有机会问您。”
秦佔虽表情如常,眼底却很快闪过一抹轻诧,随后道:“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没哭着嚷着要下车。”
闵姜西勾起唇角,淡笑着道:“您撞车的都没心疼,我哭什么?”
秦佔闻言便不再开口,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进入半山别墅区。闵姜西在夜城上学时曾教过几个家世显赫的学生,但夜城毕竟天子脚下,再有权有势也不过住着有历史背景的四合院,坐立人工湖的大平层,亦或是五环外面积有限的别墅。
如今到了秦家,闵姜西才知道山高皇帝远的富贵是怎样的富,别的不说,秦家光车库就不止十个,放眼望去一排库门,这就难怪秦佔会把四百多万的车当碰碰车开了。
把车往院子里一停,有人过来接应,闵姜西跟着秦佔往别墅里走,一个两鬓斑白却腰杆笔直的老爷子站在门口等待,先是跟秦佔打招呼,随后朝着闵姜西颔首:“您好,我叫陈忠昌,是这里的管家。”
闵姜西礼貌回应,“您好,我叫闵姜西。”
秦佔换了鞋自顾往里走,陈忠昌负责接待闵姜西,“家里人都喊我昌叔,不介意的话您也可以这么叫,小少爷的房间在楼上。”
闵姜西跟秦佔在偌大的别墅一层就分道扬镳,她跟着昌叔来到二楼某房间门口,他敲了敲门,“闵老师来了。”
里面没人应,陈忠昌帮闵姜西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应该还在睡觉,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们。”
闵姜西点头,迈步往里走。
房间很大,刚进来是一个客厅,一片落地窗全都挡着窗帘,光线幽暗,她穿着柔软的羊皮底儿拖鞋,走在地毯上鸦雀无声,两侧皆有房门可进,她正迟疑,只听得一个男声隐隐传来,“右边第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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