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心好累,自己满手是血,怎么拉他?
深呼吸,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刚刚一时冲动,这不就惹事儿了。
咕咚咽了口口水,闵姜西努力心平气和的道:“我手上有血,你快点儿自己起来。”
秦佔一言不发,一手拽着她的胳膊,另一手维持着递给她的姿势。
闵姜西不撒谎,这一刻她突然想跟他同归于尽,他上一辈子一定是块儿狗皮膏药,贴上谁谁完。
反正是他自己的血,他不嫌脏她还替他操心?闵姜西用自己被血染红的手握住秦佔的手,用力一拉。
秦佔终于站起来,瞬间比闵姜西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都快忘了他有多高。
秦佔起身后便正常低下头,血滴滴答答往下掉,有些掉在地上,有些掉在他衣服上,闵姜西反应很快,手指挑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再次扬起,并出声警告,“别低头。”
秦佔仰着头看不见路,闵姜西像是扶盲人一样牵着他往前走,夜里快十二点,别说整个球场,就是整个小区都静谧无声,她是做了什么孽要让她遇到这种事,关键是遇到秦佔这种人!
她第一次觉着他不喝酒之前还是挺好的,话是不多,但不说不错,没有互动更好,她是怕了他的互动,如果上天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对…
“西宝。”
“嗯?”
闵姜西正想着,身边忽然有人叫台,她下意识的应声,直到侧头一看,身边的人是秦佔。
喊她的人,也是秦佔。
第255章 第一个让她低头的男人
秦佔微微仰着头,闵姜西只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硬朗的侧额弧线,对于刚刚听到的,她表示怀疑,可能真是喝多出现幻听了。
别开头,继续往前走,身边清楚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被回应的不满,“西宝,你怎么不说话?”
这一声西宝叫的百转千回,叫的闵姜西莫名的浑身一麻。
她反应很快,当即出声制止,“西宝也是你叫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秦佔仰头看天,声音有些慵懒发闷,“为什么你小姨要喊你西宝?”
闵姜西绷着脸说:“你为什么叫秦佔?”
谁还没个大名小名了?
秦佔道:“我的名字不是我家里人起的。”
闵姜西随口说:“隔壁邻居取的?”
秦佔道:“老党帅起的,说我太爷当年就是一霸,只要他占上的地方,别人都都别想。”
闵姜西心底已经做好秦佔喝多就胡言乱语的准备,没想到他还唠起了正经嗑。早前程双就给她普及过秦佔的家庭背景,有人说他黑出身,这是说他爷爷,其实往上再倒一辈儿,他太爷是老党帅身边的亲信,他是正儿八经的红出身。
就算不看新闻联播也知道党帅是谁,夜城最高位的人,秦佔的名字是老党帅亲自取的,可见秦家跟党家的关系。
闵姜西一时走神没出声,秦佔又在身旁念叨:“西宝…”
他醉酒前后性格天差地别,现在端的腻人,闵姜西被他喊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蹙眉道:“别喊我西宝。”
秦佔问:“我名字好听吗?”
闵姜西彻底败了,一个字都不想说,妄图跟酒鬼理智对话,怕是她也跟着喝多了。
他仰头走得慢,两人走了半天才穿过球场来到公共水池区,闵姜西打开水龙头,趁着试水温的功夫把手上的血迹洗掉。
随后道:“慢点低头。”
秦佔很听话,她让低头他就低头,头一垂下,血流的更快,闵姜西也不是铁石心肠,更是心虚,抬手掬了水帮他洗。
洗了半分钟血才算止住,两人手里都没有纸,闵姜西干脆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一把。
“抬头吧。”闵姜西说。
秦佔还弯着腰,闻言原地扬起脖颈,闵姜西突然被戳到笑点,没忍住笑出声:“我让你站直了。”
秦佔起身,侧头看向她,她还没憋住笑,漂亮的脸上一片柔和,眼睛会发光。
“西宝…”秦佔目光迷离,模糊了醉酒还是痴迷。
闵姜西收回笑脸,义正辞严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最后悔的就是出门没带手机?”
她真应该把他酒后无德的样子全都拍下来,这样她能勒索他一辈子!
秦佔看着她道:“打电话吗?”
说着,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闵姜西快要死了,哭笑不得。
“我不要你的手机。”
“那你要什么?”
“这是几?”闵姜西实在忍不住,举起双手,左手比二,右手比三,给他来点儿难度。
秦佔眨了眨眼,忽然低声说了句:“别闹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闵姜西无语,他别拉低小孩子的酒品好吗?看看人家秦嘉定,醉了就睡,被人扛了一路眼皮都没眨一下,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酒品。
再看看秦佔,她除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之外,还真是什么都给不了。
果然,秦佔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闵姜西说:“请您摆驾回家。”
秦佔眉心微蹙,“不是说了不用你跟我这么客气。”
闵姜西起先微愣,没听懂,后知后觉他的重点在‘您’上面,顿时唇瓣微张,深呼吸,调节濒临爆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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