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顿了一下,出声说:“发实时定位,我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冼天佑道:“闵小姐没事吧?”
秦佔脸上的表情依旧晦暗不明,一言不发,只把手机递给冼天佑,冼天佑暗道不妙,找到人却还在生气。
医院的位置正巧在中间,秦佔赶到的时候,看见坐在长椅上的闵姜西,瞳孔一缩,他快步走过去,“姜西。”
闵姜西闻声转头,秦佔来到她身旁,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圈儿,呼吸一窒,她浑身都是血,不光衣服,双手,甚至脖颈上都有。
“哪受伤了?”
他握着她的肩膀,心提到喉咙处。
闵姜西正要出声,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推门而出,直奔两人而来,冲着她道:“你是楚晋行家属吧?”
闵姜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没空纠结身份,下意识的点了下头,“我是,怎么了?”
护士道:“他失血过多,等会儿手术不排除输血的可能,他是什么血型?”
闵姜西说:“A型血。”
护士又问:“之前有没有做过手术,疾病,或者药物过敏?”
闵姜西道:“他做过阑尾手术,应该是普鲁卡因过敏,其他还有什么过敏的我不清楚。”
楚晋行的血型,百度百科上就有,至于阑尾手术和过敏药物,恰好闵姜西在他生日宴上听别人说过,普鲁卡因是麻醉药,楚晋行偏偏对这种药过敏,整个阑尾手术别提多遭罪,几乎是清醒状态下扛过来的,他们寝室的人一边佩服一边当笑话讲,闵姜西记忆深刻。
她对答如流,一时间没注意身旁秦佔的表情,他脸色更差了。
第514章 嫉妒
护士递给闵姜西一张单子,让她下楼去交钱,闵姜西刚要抬脚,秦佔道:“给我。”
闵姜西抬眼看他,他面无表情,“我让人去交。”
冼天佑站在不远处,见秦佔朝他看,走过来把单子拿走,走廊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受伤了吗?”秦佔问。
闵姜西说:“没有。”慢半拍又补了一句:“不是我的血。”
秦佔握着她的胳膊要带她走,闵姜西脚步迟疑,“去哪?”
秦佔道:“让护士帮你清理一下。”
闵姜西随口说:“不用,等下我买包湿纸巾擦擦就行。”
秦佔声音不辨喜怒,“他不会这么快出来,你等在这没用。”
闵姜西这会儿才察觉到他的不悦不光与她被绑有关,抬眼说:“楚晋行是被我连累的,伤得有点重。”
她心里有愧,又不敢联系他家里人,这份责任只能由她来承担。
秦佔却不能感同身受,出声问:“他怎么会被抓?”
闵姜西如实回道:“他发现我上的车有问题,跟了一段路,察觉不对,拦了他们的车,那帮人只能把他也带回去。”
秦佔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讽刺,似是在鄙视楚晋行的自不量力,又像在嘲笑他的自作自受,话锋一转,出声问:“他们有没有逼你做什么?”
闵姜西摇摇头,秦佔不再说其他,两人面对面站着,最后还是闵姜西主动开口:“张扬为什么突然放了我们?”
秦佔满脑子都是录音笔里的那句‘你亲他一下’,闵姜西又用了‘我们’,他心里发闷又泛酸,不走心的道:“可能自己想通了。”
闵姜西不是傻子,更何况秦佔心底的醋意就快摆在脸上,她忍着些许的不快,试图解释,“楚晋行原本不用趟这摊浑水,今天要不是他,倒霉的就是我。”
秦佔道:“是我失误,把你搅进来,你没事最好。”
他实话实说,他心里在乎的人只有她,楚晋行怎么样与他无关,更何况楚晋行是自己上赶着送上门,没人叫他去逞英雄。
闵姜西却觉得秦佔这话特别伤人,就好像她在跟他算账,而他在为他的失误向她道歉。
心底一股火几乎窜到头顶,闵姜西低下头,只有这样才能忍住不发脾气,她被人绑走快八个小时,担惊受怕,几番折辱,她甚至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好不容易见到他,结果没有拥抱,没有安慰,他的重点是她怎么会跟楚晋行在一起。
不是没受过委屈,也不是咽不下委屈,闵姜西只是突然觉得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她抬脚就走,秦佔紧随其后,抓住她手臂,“你去哪?”
闵姜西不看他,面色如常的回道:“洗手间。”
说罢,她把手臂抽出来,头也不回的走开。
秦佔烦躁的要死,他同样看出闵姜西不高兴,却不知道从何哄起,心底气不打一处来,分辨不清到底是气楚晋行横插一脚,还是气张扬找死,也许归根到底就是他自己的错,自己种的因,也要自己吞了果。
闵姜西躲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洗手池里一滩血水,都是楚晋行的血,她努力压下酸涩,也尽量去想些理智的东西,比如楚晋行的伤,没事当然最好,可万一有事,她要怎么跟他外婆讲。
镜子里映出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跟满身血迹形成鲜明对比,闵姜西弯腰洗脖子,洗着洗着顺道把脸也给洗了,眼睛一闭,不知怎么鼻尖又开始泛酸,双手撑在盥洗池两侧,她张嘴调整呼吸,暗道一点小事,别搞得那么矫情,动不动就想哭。
从洗手间出来时,闵姜西已经面色无异,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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