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闵姜西午睡,秦佔工作,往常确实在工作,今天却没办法思考其他,他又给冼天佐打了个电话,这次态度明显是压抑的狠戾,“先查出事附近的警察局,他们可定有鬼。”
冼天佐说:“已经查了,冬城新兴街分局现任一把叫陈旭民,之前就是他在尚进动工之前,叫施工队过去帮忙,他亲舅舅孙广义是老局局长,并且孙广义跟姜远所在的警察局一把曹瑞安关系不浅,他们是战友,也一起合作破过几起大的刑事案件,其中有一起是当年全国轰动的连环杀人案,姜远还因为参与破获被授予奖励。孙广义三年前死了,癌症;曹瑞安退休前是省公安厅二把,本来没想退,也是身体不好,心脏五年搭桥两次,因为脑出血差点没死了,没办法才退下来。”
不是秦佔被情绪操控了理智,而是眼下所有的证据都足够引起他的联想和猜疑,他冷着脸,平静的说:“脑出血,还没到人事不知的地步吧?我要真相,他要是配合,也许家里人还有望给他收尸,他要是不说,我保证连把灰都不让人看见。孙广义死了也不要紧,他外甥和家里人不是还活着嘛,能说说,不能说你就让人把孙广义的坟刨了,把他们全家埋进去。”
秦佔护短,但素来讲理,这样的结果虽然并不完美,但也许,也许姜远泉下有知的话,心里的那口恶气应该可以散掉不少,也算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婿,为老丈人最后做的一点事了。
第1465章 心灵感应
闵姜西下午刚睡醒,就看到秦佔躺在身旁,两人惯常牵着手,她才一动秦佔就睁眼了,显然只是闭目养神。
闵姜西问:“没睡着?”
秦佔应声:“刚过来。”
闵姜西莫名觉得秦佔哪里有点儿怪,出声问:“怎么了?”
秦佔演技精湛,“嗯?”
闵姜西说:“有事吗?”
“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不大对劲。”
秦佔唇角轻勾,“可能之前想下药的时候被你堵到,现在心里还慌呢。”
闵姜西问:“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
秦佔不敢在闵姜西面前露出丝毫马脚,侧身躺在闵姜西枕头上,窝在她面前道:“党家和邝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闵姜西抬手摸着秦佔的头,轻声说:“你有事就去忙,不用成天盯着我,家里这么多人,我也不会趁你不在虐待你孩子,不用怕。”
秦佔搂着闵姜西,两人中间隔着大大的肚子,他闭着眼,低声道:“我怕我不在,你跟乖乖背地里搞小团体,到时候孤立我。”
闵姜西不以为意,“我跪求你们两个搞小团体,快点孤立我吧。”
秦佔说:“那传出去多不好听。”
闵姜西同样忍俊不禁,“媒体标题我都能想得到,闵姜西生产后疑似被秦佔冷落,秦家只有长孙,闵姜西未能母凭子贵。”
秦佔无声勾起唇角,沉默片刻,突然道:“等你坐完月子养好身体,我们办婚礼吧。”
“干嘛突然提婚礼?”
“我们有证有孩子,办婚礼很意外吗?”
“程二还说呢,叫我们晚两年办婚礼,她好把份子钱攒出来。”
秦佔仍旧闭着眼,“我给她免了,让她直接拖家带口来参加就行。”
闵姜西睁眼打量秦佔的脸,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大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只能当他是又要忙工作,又要操心她,太累了。
秦佔庆幸自己能在闵姜西的火眼金睛下躲过一劫,面儿上是混过去了,可心里始终沉重,不光是对姜远的死,还有对闵姜西的隐瞒,他想要查清楚,势必就要把事情搬到台面上,可搬到台面上,要怎么避过闵姜西的眼。
夜里,秦佔平躺在床上,身边早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用心疼的眼神去看闵姜西,他早知道命运不公,早知道不存在好人一生平安,早知道不是越努力就越幸运,可当所有的一切都落在闵姜西头上时,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恨,恨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偏偏要追着闵姜西一个人坑,是想看看她能承受的极限到底在哪吗?
滚烫的液体,无声从眼角滑落,秦佔握着闵姜西的手,心疼到极处却无可奈何,只希望他此时此刻的痛苦,闵姜西永远都不要体会到。
从夜里十一点躺下,秦佔一直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摆平这件事,天刚擦亮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点困意,然而还没等睡实,他握着的手突然猛地一抽,身边人也跟着剧烈一抖,秦佔秒睁眼,立即翻身去看闵姜西。
“西宝…西宝……”
秦佔轻轻拍着闵姜西的手臂,闵姜西被他从梦里叫醒。
秦佔紧张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房间昏暗,两人互相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秦佔只知道闵姜西浑身紧绷僵硬,他抚着她的胳膊,轻声说:“没事,别害怕,我在呢。”
闵姜西慢慢舒展身体,抬手摸了下额头,半晌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秦佔问:“梦见什么了?”
闵姜西说:“我爸。”
秦佔表情瞬间凝固,只觉得如鲠在喉,连话都接不上。
第1466章 不是不想,只是没办法
抬手摸了摸闵姜西的头,秦佔庆幸环境替他脸上的表情打了掩护,他慢半拍道:“医生也说了,怀孕后期激素水平不稳,睡得肯定没有平时好,再熬二十几天,你以前连梦都很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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