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桌子边, 看到了桌边作坐着的人,记忆开始慢慢回笼。
这个黑头少年在自己惊恐到尖叫的时候一抬手,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疼,人就没了知觉,再醒来就是刚刚了。
不对啊,自己为什么会尖叫呢?
小少年手里端着一碗小豆年糕汤,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动着。
“很甜啊~”太宰治晃了下腿,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平时他就很挑嘴,只有在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或者是螃蟹的时候才会稍微多吃一些,口腹之欲在他身上体现的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对待面前的这碗小豆年糕汤他却是兴趣高涨地厉害。
中原中也低着头也在喝汤,橘发少年今天的吃相有些大开大合的意思,脑袋都差点全部埋在碗里。
做料理的沢田奈奈见此也很高兴,一看自家儿子手里勺子上的年糕滑落重新掉会碗里的明显在走神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忧,“纲君?”
“啊?”还在回想自己会什么尖叫的沢田纲吉回神,他抖了抖身体,“妈妈?”
沢田奈奈更担忧了,“是不舒服吗?”她说完又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要不然明天我继续帮纲君请假吧。”
沢田纲吉用勺子戳了戳沉进了汤底的年糕,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他现在心里还乱着呢,别以为小少年就没有烦恼了,他这个小少年心里的烦恼可是关乎着一个世界呢。
他需要时间消化的。
戳了六下年糕之后,棕发小少年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尖叫了,低沉的如同魔鬼一样的声音一刹那就回到了耳边,梦回几个小时前。
“你的父亲……”
“我。”勺子从手指尖掉落,落到碗里溅起了一小片汤水,再落到了桌子上,小豆汤洒出了一些。
沢田奈奈准备起身拿抹布,就听到了自家儿子恍惚着的疑问。
“爸爸……”
“恩?”沢田奈奈停下动作,她伸出自己的手直接抚上了沢田纲吉的额头,温暖的手跟额头相互贴。
沢田纲吉看着面露担忧跟不解的妈妈,感受着皮肤接触带来的掌心的温度,之前难以接受的飞快跳动的心脏忽然就慢慢的趋于平缓了,他任由自己的妈妈动作着。
目光瞥到微微挑眉看过来的太宰治那双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忽然心里就一松。
沢田奈奈收回手,“已经不烧了啊。”
“啊。”沢田纲吉试图露出一个笑容来,但是面部不知道为什么很僵硬,于是他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低下了头,再次开口的声音也是小小的,“我没事了,只是,只是。”
“阿拉~”沢田奈奈闻言也勾了勾嘴角,“是纲君也想爸爸了对吧?”
沢田纲吉顿了顿,随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感觉,咳咳咳,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爸爸了,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样吗?”沢田奈奈听了之后也有些感慨,“阿娜达出门快有八年了,之前见你还是你六岁的时候呢。”
太宰治将最后一口红豆汤喝完,然后点了点头,“我吃饱了。”
中原中也也跟着点头,两人默契的上楼去了,将说话的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沢田纲吉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等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才继续了刚刚的话题,“他的工作那么忙吗?我是想说……”小少年斟酌着用词。
“纲君是想问妈妈关于一些爸爸的事情对吧?”跟沢田纲吉的忐忑相反,沢田奈奈很高兴,她在家里有的时候提起自家丈夫,儿子的反应都是逃避居多,她以为是孩子长大了跟父亲生分了,或者是孩子在生丈夫的气,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回来。
但是自己跟丈夫相爱组成了家庭,在选择成为了家庭主妇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守护这个家了,丈夫的工作需要到处跑,跟她恋爱的时候还好,结婚之后就经常会去国外出差,在纲吉出生之后,这个人也是给予了纲吉所有的爱。
纲吉还小的时候,身体不怎么好,经常发烧,去医院检查,医院也查不出个什么,没有受凉,也不是病毒性的,就是会在一些夜晚忽然惊醒,额头滚烫。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孩子五岁的时候,那次自家丈夫带了一位据说是上司的老者回来,不仅仅将自己介绍给他,还让纲吉陪着老者玩了一会儿。
具体发生了什么沢田奈奈不知道,她只知道,在那天,那位老者离开之后,自己的孩子就没有再继续莫名其妙的发起高烧了,而自己的丈夫,也由经常性地出差变成了被调去国外。
沢田奈奈不知道,她也让自己不去在意,丈夫在外努力工作养家,自己在家守护着自己的儿子,这有什么不好呢?她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自家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了。
将眼底的思绪全部遮掩,沢田奈奈再次歪了歪头,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点了点,似乎是在想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要说起纲君的爸爸啊~其实是个非常高大英俊的男人哦~”她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来,“跟妈妈谈恋爱的时候就很贴心,还从坏人的手里救过妈妈呢~”
沢田纲吉:“……”饱了。
小少年不死心,“那,是爸爸跟妈妈说在南极挖,挖石油吗?”
沢田奈奈点了点头,“是的哦,因为工作能力很强,所以被上司特别器重呢!”她说着就站起来走向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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