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他也不愿意去讨好踩踏他皇额娘的人,就那么忍着、看着,看看这一干妄行无忌之人可有报应,他冷眼旁观,看看他的皇阿玛在踩踏了皇额娘脸面后可舒心几分,如意几分,如此......
一年年、一岁岁,成年无赐封、无爵位,大婚给个语言不通的蒙古女人,这些他都不在乎,哪怕明知道那怕他存在的令贵妃娘娘动手脚,让他无子无嗣,他都不在乎,甚至他是自愿如此的,因为他恨、恨那个他必须尊敬、孝顺的皇阿玛。
一想到还要为他传承血脉,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就是要无子无嗣,他就是要那最恨之人,一生无嫡子嫡孙承欢膝下,让他的包衣出身妃子、阿哥同他快活一家去吧!不是他太决绝,而是当皇额娘承受着皇阿玛的污蔑、侮辱。
将本属于皇额娘的东西、权利捧去给他的爱妃,讨其欢心,让皇额娘背负污痕,不明不白,含恨而终时,他就再无法原谅那个男人——乾隆,所以他要冷眼看着,看看他们在没了皇额娘后如何快活。
看着令皇贵妃拿他做筏子,一年试探他皇阿玛一次,小心提防,百般手段陷害他这个唯一嫡子,即使皇额娘不在又如何,哼!他即使年纪小时也知道,前脚皇额娘失宠,几乎被废,后脚她进封了皇贵妃,害了皇额娘谁最得利他明白的很。
何况他如今年纪渐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早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大好,估计有皇子的妃子没有想他活着的,他也不在乎能活多久,但是他一定要看着,看着那令皇贵妃求而不得的蠢样,也一定要看着皇阿玛知道自己被令皇贵妃糊弄,再难有所出,却还把个豺狼捧着当宝贝的样子。
想必那时他即痛心、又痛快,他地下的皇额娘也会瞑目了,如果皇额娘知道是他自决子嗣,不知道是否会怪他,爱新觉罗永璂一边熬日子,一边看着宫里、宫外、朝上、朝下的各种故事,天长日久还真给他看出些东西来。
那些包衣世家的主意,那宫里宫外上上下下的心思,他这旁观者倒看个明白,可他不会说,他不会去提醒,他恨不得皇阿玛就去做个亡国之君,
被后代子孙世世唾骂才好,如果只是父母不合,他不会如此恶毒,可他的皇额娘死不瞑目,死后还被踩踏一番。
而罪魁祸首他的皇阿玛却活着,还活的有滋有味,他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渴望着报应到来,可十年过去了,他想看的一点也没看到,不!也算看到了,至少他看到令皇贵妃的子女一个接一个的夭折、死去,这其中有他、也有别人的手脚。
如果有人知道就要说他心黑手狠,他爱新觉罗永璂却不后悔,本来生在皇家宫中,你死我活就是命数,可惜他的身子撑不到报应那一日了,那就让他来执行报应吧!身体越见虚弱,活过今日就没有明日的十二阿哥是这么想的。
他的皇阿玛防范森严,最是惜命不过,他动不了手脚,令皇贵妃又谨慎不过,伴着喜怒无常的皇驾,十年眼见后位,几乎垂手可得而不能得的折磨能撑下来,手段真是不错,也该让她轻松了不是吗?对了!还要给他亲爱的十五弟、十七弟编造一个美好的故事。
乾隆四十年正月十日皇七女——下嫁博尔济吉特氏的固伦和静公主病逝,终年二十岁,消息传到后令皇贵妃哀痛过度,一病不起,缠绵病塌十几天,在二十九日梦中断气,死时面带笑容,一扫病态,仿若正在某场美梦之中,终年四十九岁。
对皇贵妃突然逝世,内幕没有比太医院太医更清楚的了,也没有比他们更明白令妃其人的,和静公主病逝,对令皇贵妃打击过重,导致一病不起,真是笑话,这个最适合宫廷生活的女人,当年华不在,为了固宠拿亲生女儿去蒙古和亲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能带给她荣华富贵、太后至尊荣耀的儿子,她会为了一个丢弃的棋子而病重不起,当真是笑话,或许她心里真有点痛苦,但绝不至于倒下,从一接到消息,到其病倒,太医院诊治过后,就明白这不过是年老色衰下,博取皇帝怜惜,或是显示慈母心的一种手段。
脉息中除了体虚,和多次生产造成的妇科病、富贵病并无别的,这十几日称病,也不过是走过场,至于太医院为何如此配合,早在十几年前,太医院内就有不少令妃的人,是魏家的、还是包衣世家的,如今也说不清楚了,尤其是自皇后逝世后,令皇贵妃掌了六宫,太医院就是她的天下了。
控制皇帝子嗣那些事且不说,装病是后宫女人常用手段,而装的最真、最像的令皇贵妃自少不了太医院配合,这次也是,和静病逝消息一到,令皇贵妃病的那个惊险、病势有多严重,太医们就在加个十分往上报,惹的乾隆日日探视。
昨天探视时太医们还根据指示,说令皇贵妃即将大病不起,人今日就过去了
,在不知情的皇帝眼中,这很正常,毕竟年纪大了,又——病重不起,死了也正常,可太医们心里明白,昨天诊脉时人还好好的呢,今天就死了,而且死因还是中毒。
清朝未入关时陋习,陪葬密药妃子笑——一种宫廷隐秘毒药,这事,太医们说了就是欺君之罪,同后宫贵人联手摆弄皇帝心思,一但暴露出来,他们只能一死,不说吧!令皇贵妃后面那些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们,太医院院正和几个参与人,怎么想都觉得后面有个未知黑手,把他们赶到一个圈套里,什么都说不得,也什么都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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