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枕的眼中茫然,“……这个我的课题有联系吗?”
“历史会用各种方式根植于民众的记忆里,塑造一个国家的底层思维逻辑。”克因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现在看到的社会,和他们经历过的过往息息相关。”
“所以,如果我想知道过去的答案,也需要从现实去逆推?”秦枕若有所思。
“你的哲学和逻辑都学得很好,之前的推论让我看到了你的潜力。”克因斯表情淡漠地表扬了一句。
“……谢谢。”秦枕一时无言,很想说她的哲学和逻辑都跟帕塔亚没有一毛钱关系,那是她前世的成果。帕塔亚的教育才不会教唯物论和辩证法,这个国家教育的目的估计是为了更多的塞给普通人奶头乐,让他们忘记反抗。
秦枕腹诽了好一会儿,一边戳着自己的粽子,一边思考克因斯提供的方向。对于她而言,帕塔亚的存在有点类似于看某些科幻故事时候的感受——毫无真实感。她完全无法将自己完全代入这个社会,正如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帕塔亚人对于等级制度这种垃圾玩意接受得毫无异议。
按照克因斯之前的说法,大多数等级差别根本无法再日常工作和生活里展现出差别,但是这样的等级差别却在确定等级后牢牢地把人固定在了一个永远无法打破的区域内,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认为这理所应当。秦枕对于权利义务的对等并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这样直接隔绝了别人的贡献然后顺理成章地剥夺了他们的权利,然后自诩为公平。这完全违背了她所受到的教育,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和前世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与,帕塔亚人有能力保障所有人的基本生存权,这也让各个等级之间的矛盾更加容易缓和。低等级的人,很容易在社会福利和从小到大的洗脑教育面前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被煮熟,从一开始就接受等级的差异,更难升起反抗的念头。
等级划分对于统治者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政策,有效地将民众划分为不同的人群,阻止他们团结起来推翻不公平的制度。
秦枕越想越觉得生气,把吃光东西的盘子塞给刚从二楼上来的阿尔法,坐到了桌前,反复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然后开始查询帕塔亚目前流行范围较大的节日。民俗研究嘛,从节庆开始是理所应当的。
帕塔亚帝国疆域跨越近千光年,实际人口大概在一千亿上下,由于统一开发和管理,大部分居民宜居到了百来个行星上,其余星球只有像是秦枕这样的管理人员或者资源开发机构驻扎。除去首都所在的中心星以及希望星系,整个疆域被分为十个星区,分别驻扎着十个大型军团。
由于移民和社会发展,很多习俗都已经消失,现在还存在的大型节庆,除了“飞跃日”“胜利日”之外,还剩下一个“狂欢日”。前两个分别是为了纪念帕塔亚人第一次完成星际旅行以及战胜虫族,最后一个……秦枕看着相关介绍资料,上面只有一句简单的介绍,是帕塔亚人在星际时代之前就存在的节日,早年间为神唱赞歌献上丰收的果实,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后来逐渐演变为人们庆贺一年收获放肆享乐的日子。
看上去是非常正常的节日。但是,这是唯一一个和星际时代之前有关联的节日,秦枕打算以此为出发点,寻找一些记录和线索。狂欢日根据帕塔亚的规定,假期有足足十天。具体时期则是中心星每年七月的第一个周末。根据习俗,会举行大型狂欢游行,有各种花车舞蹈团,还有……秦枕看着选美比赛的介绍陷入了呆滞。
她倒也不是对选美比赛有什么意见,但是吧……这个页面配图,着实让她各种意义上大开眼界。说好听点,那叫欣赏人类的美感,说低俗点——她感觉自己似乎在逛网络窑子。
什么小蓝鸟什么男菩萨在这些大胆奔放的帕塔亚人面前都得退一射之地,至少从质量上来说,已经足够赏心悦目,就是……穿得未免太少,除去重点部位轻微遮挡,只有轻纱之类的东西,无论男女。
秦枕努力想要保持研究态度去看,最后脸红心跳地败下阵来。她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试图让自己大脑冷静一下。
克因斯从光脑前抬头看了她一眼,略一沉吟,问道:“你在看狂欢日?”
“咳咳——”秦枕被一口冰水呛了个彻底,差点让自己背过气去,她转头看了一眼克因斯,理智地回避了你为什么知道这样的疑问,没打算接话。
克因斯却不肯放过她,继续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秦枕脑海里闪过许多又大又圆又软丰盈和更多舒展或紧绷的肌肉,最后定格在了某位拿了最受欢迎躯体第一名几乎全裸的男士身上,艰难地从齿缝之间挤出来一句话:“……挺不错。”说完她差点伸手捂脸,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克因斯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问:此时克因斯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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