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难道是这样的吗?需要他的时候他必须在你身边,不需要的时候最好不要出现在眼前,烦躁的时候可以随时出去打野食?而且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凌云继仍旧没有把宁空看作是对等的个体。
他的需要和渴望中夹杂着高人一等的轻蔑。
但是爱应该是平等的。
付出是相对的,如果你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又怎么能有资格要求他一味地为你而活,怎么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没有人会等在原地等待,况且等来的可能是垃圾。
秦易给隔壁的宁空发了个短信:过来解决一下吧。
宁空走进包间的时候,凌云继的眼神亮了一刻,瞬间又恢复成平静的样子,道:“你那一巴掌我不计较了,就当因为我以前做的事让你出气,在外面呆够了吗?够了就跟我回去。”
宁空忍不住笑了,笑的眼泪都溢了出来,平息了笑意之后他才说道:“凌先生之前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吗,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不娶妻生子拈花惹草的准备,要和我这个大男人过一辈子?”
感情的事以及他曾经受的伤害难道一个巴掌就可以一笔勾销?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娶妻生子都可以再商量,你先和我回去。”
宁空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知道,即使是真的,自己也不会有半分的动容。
完全不可能回去了,自己如今的生活很好,很满足也很幸福。
“凌云继,”宁空说,“你听着,我——宁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凌云继皱眉,已然开始不悦:“你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宁空笑:“闹别扭这种情绪我不会用在凌先生身上,以后我会避着凌先生走,也希望凌先生给我这种小明星一个活路。”
听到这里,凌云继心情复杂,他承认自己需要宁空,但是又不觉得自己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若是以往,从自己开始低头宁空就应该动摇了,而这次,他折腾了这么久,宁空还是不为所动,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再对宁空这样的人继续示弱下去。
说到底就如秦易所想,即使到了现在,凌云继还是没有将宁空放在对等的位置上。
凌云继最后深深看了宁空一眼,扭头离开了。
他要证明,宁空在自己心底是有点分量,但还不到不可割舍的地步。
然而就是这一转身,让他后悔了半辈子。
不久后,当他有经历过很多人,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寻求感官的刺激之后,他终于承认,原来曾经那双温和恬静的双眸才是他想要的港湾和归宿,他可以为了宁空低头,放下可笑的骄傲和蔑视。
但那时宁空身边却有了别人。
宁空的另一半身份来头不小,凌云继想将自己渴求的人抢回来都无从下手。
但是他还是想向宁空道歉,因为当初目中无人恣意荒废别人情感的自己。终于有一次,他拦到了宁空,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宁空只冷漠的看着他,说我早就原谅了你。
“为什么?”凌云继问。
“这很正常不是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宁空笑着说,表情温柔缱绻。
那是凌云继和宁空见的最后一次面。
————
“这很正常不是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我从梦中惊醒。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毕竟他曾经那样的爱过自己,因此当时看着他柔和的脸庞,我竟然忘了我们之间的种种不快,也跟着笑了起来。
直到我想起来,他早已离开了我。
狠心的,不留一丝情面的。
我才知道,当时的他,是那么的认真笃定。他是真的从未把我当过他的谁。
因为不在意,因为不放在心上,所以伤害可以被原谅。
不对,他从来没有原谅过我。
他只是不在乎。
不在乎我。
时至今日,懂得了一切的我,没有后悔的余地,也失去因此而流泪的的权利。
是啊,我想着,一个人好不容易活了这一辈子,千万不要轻易原谅背叛伤害过你的人。尤其是像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秦韵过得很好,宁空过得很好。连章则的孩子都开始满地乱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这一辈子,有过很多东西。
但最重要的都是我亲手弄丢的。
当我垂垂老去的时候,我会想到,我最想见到的头发花白的宁空,正陪在他的伴侣的身侧,躺在摇椅上,笑的依旧温和,絮絮叨叨两人这半辈子的茶米油盐。
我所犯的错,代价太大。
孤独终老。
————
秦易后来又拍了好几部电影,其中有三部宁空都是主角。
也正是因为这电影,让宁空实现了从偶像派到实力派的转变,并且拿到了两次最佳男主的提名和一个真正的最佳男主。
敖致本身管理着不小的公司,唱歌这种事一开始是为了接近秦易,后来只是为了让秦易高兴,因此到了后来他一年只出两首歌,并且几乎不出席任何的娱乐节目和访谈,也没有过任何炒作。
奇异的,这样低调的敖致却火遍了大江南北。
同样低调的,还有最年轻的华人最佳导演秦韵。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二少的背景,而每次敖致愿意出席的公共场合就必然有秦二少在,因此有传闻说敖致之所以如此低调还能这么的红是由于他被秦二少包养了的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