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泪珠滑过脸颊,滴落在了辰天的手背上。
辰天这才赶忙抬起头来,看着满面泪痕的爱人,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道:没事的,不怕!
宝贝儿,不怕,我在这儿呢!我永远的陪着你,乖,别害怕。
最温柔的语调,好像在诱哄一个无知的孩童。而此刻的白溯,真的像一个孩子一般,整个人都深深的陷入在辰天的怀抱里。
他用力地哭泣着,不去管所谓的礼教,不再想此刻自己的模样,好似要把这一年多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出来似的。
只是他到底惦记着辰天的伤势,所以哭了一会儿之后,便赶忙挣脱开来,对着辰天说道:你的伤,你背后还有伤!
都说了只是皮外伤。
辰天嘴里无奈,但是看到白溯的样子,也知道不让他处理伤口,对方是怎么都不会安心的。
所以只得将衣袍脱了下来,转过身上,让白溯去看自己背后的伤口。
只是辰天不知道,在他眼中的皮外伤却着实让白溯心惊胆战。
鲜血已经蔓延了整个背部,伤口本是被锋利的剑将皮肉划开,却因为辰天之前忙着安慰白溯没有顾忌,有些位置狰狞的外翻着。
看到这样的伤势,白溯又有些止不住眼中的热泪。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个这样爱哭的。只是这已经和丢脸无关,他的情绪无法在这个人的面前很好的自控。
他总觉得这一年来是自己控制了这人,现在想想根本就是错的,自己的心早已被对方完全控制住了。
白溯抽了抽鼻子,赶忙翻出了车厢里的药箱,拿出一瓶尚好的止血散,不要钱似地将一整瓶都倒在了辰天的伤口上。然后又拿了药箱中的白布,开始细心的帮辰天包扎。
等到伤口完全被布条覆盖上,白溯这才想起叫马车外的车夫快些驾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府中,找大夫来医治。
还是大夫来了之后,也说辰天背上的伤口确实没有伤到筋骨,这样的皮外伤养两个月就能彻底好起来,才让白溯放下了心。
不过他还是让大夫开了不少补血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让下面的人每日做了药膳,为辰天备着。
等到大夫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辰天趴在床上,看着白溯返回到自己身旁,一脸心疼的看着他的背,却不敢去触碰。便直接伸出手,握住了白溯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溯之,我是真心的想要同你一生一世。若是你觉得不安,我便不做这个皇帝也没有关系。
我知道,宝贝儿你很厉害,以你的才能,一定也可以将整个东烨都治理得很好。这一年来辛苦你了,我是怕你不安,所以一直没有说过这些话。
辰天说着,亲昵的伸出手捋了捋白溯鬓角的碎发,又摸了摸他的脸,才继续道:今天的事,若是你担心裴猛他们说出去,就尽管交给我,我会说服他们的。
我是自愿留下的,谁都别想让我离开。所以别再担心,好吗?
温柔的话语,仿若暖阳洒下的日光,包裹着白溯千疮百孔的心。一点一点地抚慰他,治愈他。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自己的担忧,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明明他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宽慰自己?
白溯攥紧了拳头,双唇紧抿着。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对这人的禁锢,愈发的无地自容。
心上之人对自己的爱意如此的真诚炙热,他却始终抹不去自己的怀疑恐惧,将这人害到这般地步。
他爱的人是东烨的帝王,明明他应该站在顶端俯瞰众人。却被自己禁锢在后宅之中,仿若一个只能依附他人的脔-宠。
若是换一个人一定受不得这样的折辱,可是这个人却似乎甘之如饴。
为什么,他要为了自己牺牲这么多!
原来这一年多的相处,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次甜蜜,全部都是发自他的真心。
和天辰相比,自己的爱是这样的自私又不堪,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配得上真心对待自己的爱人!
天辰,对不起!
白溯哽咽着,跪坐在了床边,把头枕在了辰天的手背上,无声的哭泣着。
曾几何时,运筹帷幄的天之骄子,在众人看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顶权臣,一朝宰相,露出了他最脆弱的那一面。
白溯在心中唾弃自己,若这样的爱还不能信,那他真的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能信的了。
辰天感觉到白溯的自责和痛苦,却不忍心他这样下去。过往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他们的心会贴得更近。
伸出手,捧住白溯的脸颊,辰天温柔的吻去了他脸上的泪,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宝宝,我为你受伤了,你怎么报答我?
嗯?
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白溯闻言一愣,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辰天。
就看到对方露出一个十分纯良的笑,伸出手摸了摸白溯的嘴唇,轻声道:溯之,我要报酬,我背上有伤,不能躺。宝贝儿,你还记不记得前两日咱们在房中作画,我坐在椅子上,然后你
被某人耍了一年多的流氓,白溯立马心领神会,瞬间耳根就红透了。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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