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升,想到刚才那种浑身酸胀大脑都在发麻的感觉,夏濯粗鲁地抹了把眼角:“哦……我还以为我们很久前就认识,你才会对我挺不错。”
关渝舟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没有去拍膝盖上沾上的灰,继续笑着道:“你和我妻子很像,腿上都有三颗痣,所以我对你好你可以理解为是不由自主。”
夏濯:“……”那是我胡扯的啊。
白夫人原本还不知该不该上前,见方才那种凝重的气氛散去了,便也拖着裙摆转着手里的钥匙看向关渝舟,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三个连号,你安排吧。”
这三把钥匙她特地挑了中间号的拿,分别是303、304和305。
三楼和二楼一样,都没有对门,只有隔壁这种说法,在走廊里只要伸出头就能将一楼大厅的情景尽收眼底,在吊灯打开的情况下光线也最为明亮。
最终夏濯以最弱身份成功入驻中间房304,关渝舟则住在靠近扶梯的303。
三扇门一开,露出里面一模一样的布置,白夫人将钥匙拔下来随身装起,嫌弃地指了指脚底:“真不知道那个男的有什么好争的,你们是没看见,我去要钥匙的时候,他正被其余人按在地毯上揍呢。他再这么下去,最后是被梦境杀死的还是人为害死的都不知道。”
旋梯上传来脚步声,也有两个参与者往三楼来了。白夫人收了声,和两人摆摆手,便先进房间去了。
关渝舟只粗略地将自己房间看了一圈,退出来时正巧和后到的二次元打了个照面,她和朋友往更靠里的房间走了过去,正在白夫人的隔壁。
他没在意,抬起手敲了敲合上的304房门。
为了把残留的烦躁感冲掉,夏濯刚用冷水洗了把脸静了静心,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灯将那双眼睛照得微微发亮。看看见来人后,他有些纳闷地让开身:“怎么了?”
关渝舟打开空荡的床头柜,目光从天花板上扫下来,最后掀开了床上洁白的被子,里外都看过一遍后才开口:“下次进屋后要先做检查,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提前和我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开始,等到定下来之后就没办法换房了。”
夏濯靠着墙眯着眼,盯着他弯下腰重新整理床铺的修长身躯,忽然挑起嘴角,笑嘻嘻说:“那我还是不查了,我要是自己会检查,还怎么引你过来?你看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是不是很适合发生点什么?”
关渝舟有些无奈地抚平被角:“如果你不会动不动就吐的话,这句话我还是乐意听的。”
“又不是我乐意吐的。”夏濯转而无厘头地问他:“那要看我的三颗痣吗?”
这人笑得牙不见眼,像极了个狡诈的狐狸,借着自己身体有毛病,得寸进尺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着。关渝舟唇角缓缓负气般抿起,转过身径直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坐上,摆足了看客模样后开口道了句好。
这下轮到夏濯傻眼了:“啊?”
关渝舟抬抬眼,示意夏濯坐到床上去。他温声笑着问:“不是说要给我看吗?只是看的话,你不会吐的吧。”
夏濯:“……是吧。”
关渝舟头一回反咬一口,嘴角正微微弯着。等待期间他瞟了眼床头的时钟:“还有十五分钟,够脱裤子吗?”
夏濯手往牛仔裤的扣子上一按,呵呵道:“我以为你是那种不近情色的正经人,没想到居然擅闯良家少男房间,还强迫别人脱裤子。”
“少男?”关渝舟叩了叩桌面:“你说要给我看,我同意了,怎么还轮到你不高兴起来了?”
夏濯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拉下拉链:“我当然不高兴,没想到你看上去挺厉害,谁知十五分钟就能完事了,我这不憋屈自己么。”
关渝舟耗费两秒时间思考,反应过来后气笑了。
夏濯拉链是拉下了,露出里面最后一层薄薄的布料,却没有继续往下的意思。他干脆学着关渝舟的模样翘起腿来,上下打量了男人一圈:“你怎么穿运动服啊,我觉得你适合西装,应该很帅。”
“你想看?”
“是啊,如果你穿西装,可能我也兴奋到只有十五分钟。”
本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话,没想到扯着扯着又回了这话题上。关渝舟忍不住扶额:“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一张床两个人,你说我在想什么?”夏濯见关渝舟闭了嘴,忽然哈哈笑起来:“不是吧,我寻思着我也没说什么话刺激你,怎么耳朵都红了?”
耳朵虽然有些发热,但绝不至于变红,夏濯只是诈他的。关渝舟有些咬牙切齿:“我看你是想吐在床上,晚上睡地毯。”
夏濯怎么听不出这是威胁,但他就是不怕关渝舟这幅模样,乐颠颠地撩起衣摆,露出一小节腰身:“没事,那就在地毯上搞,这样我晚上就可以睡床。”
“……好吧,我认输。”
“咦嘻嘻。”
看着这人把拉链重新拉好,关渝舟提起了另一件事:“刚才在宅子外看见了什么?”
“大概是有人在搬东西。”夏濯指了指头顶上方,“不过我不确定,轮廓看上去应该是个花瓶,具体在做什么我也没看清。要说是搬花瓶……那动作看上去未免太莽撞了些,如果宅子主人爱惜花瓶的话,这里面不该有人会有那么草率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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