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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漆上没有纹章或特殊图案,他三两下撕开口,将里面的信纸展开。
    【亲爱的夏先生,您好:
    欢迎您作为遗产争夺人之一来到徐家宅邸,我作为宅邸老家主的私人财产顾问、接下来游戏规则的颁发者,对您在此事上的积极态度表示赞扬与欣赏。
    当您拆开这封信并看到此处时,便代表了您决心将此项争夺赛进行到底。
    很抱歉未经允许将您带到了“房间”,但作为老家主的一项考验,您需要完成这项预热游戏来证明您有能力参与最终的环节。
    徐家研发药物多年,如今家大业大,除了您以外,其余还来了九位与您相同的游戏玩家。但老家主生前规定,最多只有八位能参加下一环节。
    因此,为了不被遣送回去,请尽早离开“房间”。
    那么我在门外,期待与您的会面。
    ——老家主私人财产顾问】
    通过信件的寥寥前段,夏濯大概摸清了这次梦境的大致背景。
    这回是要在这个徐家宅邸参加什么游戏,然后瓜分一笔奖金。
    里面写的遣送回去估计下场就直接凉了,看样子是十进八,有两个参与者会在一开始就被淘汰出局。
    他还是头一回一进来就面临生死关头,跃跃欲试地伸了个懒腰,随手把信件揣进兜里,又摸了摸脖子确认白兔项链还在,这才仔细地查找起出口。
    时间有限,不必要的勘察只会浪费精力,他很快分析出了三条方向。
    第一,寻找那扇门的钥匙。
    第二,进一步调查通风管。
    第三,另求他路。
    前两条已经明晃晃摆在台面上了,大部分人第一反应应当也是这么做。但他却注意到信件中那句被提到的“我在门外”,如果这个顾问就在一开门就能见到的地方,那么眼前的这扇门绝对是假的。
    先不论门外一点声响都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也表明了外面大可能是垃圾堆。
    可放眼望去,除了门以外还没有能够容纳一人进出的口。夏濯略微思索,沿着墙壁不断敲击,试图找出瓷砖后埋着的暗道,但尝试无果,做了个无用功。
    隐藏在通风管旁的扩音器便嗡地鸣响,略显诡异的蛙音传来:“争夺遗产名额还剩七位,请各位玩家抓紧时间。”
    怎么就还剩七位了?
    夏濯一愣,反应过来在他摸墙的功夫已经有人成功离开房间了。
    不论其他,这第一个出去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撇撇嘴,从墙前折回到桌前,又将抽屉仔细翻找一通,仍旧一无所获。
    他重新整理起思路,房间里东西总共就这几样,信展开反复看也没看出什么蹊跷,该查的地方也都查过了……他忽然想到还有一处被疏漏了,方才直奔桌上抽屉而去,却忽略了这张桌子本身。
    两米宽,足够藏下一个一人大小的出口了。
    夏濯伸手试着推了推,桌子重量不容小觑,但并不是完全没法撼动。倒是随着他的动作从桌后响起轻微的风声,也有丝丝气流略过他的指尖,掀动了他垂在额前的头发。
    看来就是这里。
    笃定后,他一鼓作气将桌子直接侧着掀翻在地。
    轰隆的倒地声震在耳畔,不等余音消停,他已经踹开了薄薄的一层墙皮,露出了后面藏着的那个大窟窿。
    手电筒往里一照便到了头,这条路还带拐弯的。他看不见转角处存在什么,钻进去后警惕却速度不慢地向前爬行。他祈祷着这里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在这种狭窄又无法直立行走的地方,逃跑将会成为无稽之谈。
    曲折的通道像是迷宫,只不过没有迷宫那么多的岔路口,也不需要参与者进行左右选择。就这么爬了近两分钟,四周依旧平静,夏濯心里稍安,专门停下来揉了揉有些疼的膝盖,心说还好他穿的不是破洞牛仔裤,要是膝前剪了两个大窟窿出来,现在估计都能磨掉一层皮。
    耳旁风声变大了一些,出口应当就在不远处。
    休整完毕正要继续前进,他触在地面的手却摸到了滑腻的水渍。冰凉的温度让他顿时再次拉响脑内警报,低头一瞧,就在他休息这短暂的十来秒功夫里,面前的地面上就布上了一串血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弯着腰扶着墙往前挪步。
    他瞬间意识到,如果他刚才没有停下,那么这个东西则会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同前行。
    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气流冲淡了不少,不至于让人感到不适。他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不少,吞咽口水后放轻了动作跟上去。
    这种跟着鬼走的感觉不算太糟,但吸收了水分渐渐黏在肌肤上的裤子却让他鸡皮疙瘩直往外窜,不禁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只要走得够快,鬼就追不上来!
    前方的脚印突然不动了。
    夏濯心里一咯噔,心道这不会还在专门等他走到前面去吧?这种谦让的美德他现在实在不想体会。
    “硌哒、哒——”
    指甲盖大圆形的硬球掉到了地上,又滚了几圈,最终撞上了墙壁。
    他仔细看了眼,那像是一颗弹珠,但又没有弹珠那种玻璃的材质,表面光滑却不透亮,被磕掉了一点浅粉外壳,露出里面白色的内瓤。
    似有一只手捡起了它,却又在下一刻狠狠地将它重新砸回地面,脆弱的外壳像干裂的土壤表层一般龟裂,七零八落地坠了地。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等一切重归宁静,只剩下那颗被踩扁的珠子留下了痕迹,那些横竖交错的血渍全都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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