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有数。”白夫人不想多谈,跟着夏濯去了。
表演馆是整座海洋馆里最敞亮的地方,哪怕今天的天蒙着一层灰,进了那扇门也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受。
水池里的水如往常一样平静,那颗昨天被他放在地上的球不知怎么又回了水里,一动不动地浮在正中央。池中没有他相见的那只海豚,但除他们外有一人早早先到了,正在高处的看台上检查座椅。
脚步声引起高处人的注意,两边人对视一眼,风衣男目光略过关渝舟,很快把视线停放在先进入的夏濯身上,紧接着脸上便扬起淡淡的笑意。
像是熟悉了多年的老朋友,他放下手中的事直起身,声音不大不小地打了声招呼:“你也来了?”
三人都知道这人还没放弃拉傻子入坑的想法,而且他似乎认定了夏濯就会成为那位傻子。
被看低一等,夏濯不屑地一瘪嘴,借着翘起的小指顺势戳上关渝舟的胸口,“皇上,您什么时候来了。奴家根本不认识那人,都是他恶意纠缠,您宽宏大量可别往心里去。”
他还记得上回关渝舟就是这样给他扣帽子的,这人就爱乱吃飞醋。他和这风衣男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装得那么亲密也太恶心人了。
白夫人没忍住,一张脸乐出朵花来:“哈哈哈哈哈!”他笑完指着夏濯对关渝舟道:“你这真找了个宝贝,他当时是不是就凭一张嘴把你给骗到手的?”
关渝舟想了想,如果指的是唱歌时的那张嘴,那恐怕答案相差十万八千里。
“什么啊,当时是他追我的。”夏濯不满,“再说了,我这一张嘴怎么就叫骗了?我嘴不甜吗?”
“哦?”白夫人扬起一边眉,向关渝舟求证:“是这样吗?”
他听说的可是夏家新认的小少爷追个男人追了整整一年。
“不是这样吗?”夏濯也直直地望过去。
“是这样。”关渝舟点头承认。
风衣男僵着的手一点点放回去,重新搭上塑料椅背上。水池旁的几人把他当做空气,那个小青年身旁的一男一女看上去都不像好惹的。
除了昨晚那对姐弟,现在只能再去做另外三人的工作。不过从今早他就在寻找那三个年轻人去了哪,这边没有的话,待会儿就只能换条路线走走看了。
他匆匆检查过几排椅凳,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等他走了,白夫人也扭着腰靠近座位区,“他在找什么?”
“不知道。”夏濯查看过椅子,反复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原地思考了片刻,他说:“昨天他也出现在这里,应该是特地从其他区域赶来的,今天又来一次……所以是觉得有什么东西遗漏在了表演馆?不然不可能三番两次地回来。不过看那样子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没找到的话就我们找找看。”白夫人伸了个懒腰,“开工。”
一片座椅没什么好查的,有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打扫卫生的人也都会清理掉。夏濯找了一排就蹲累了,他把视线重新放在水上的球上,顺着那个球一路向后,“水池对面是哪里?”
关渝舟不确定道:“员工更衣室。”
更衣室……审问记录里明确提到过,风衣男在下班后的十分钟里更换了衣服。
“我们去那里找。”夏濯一咕噜爬起来,“这里有白夫人就够了。”
他和关渝舟绕过水池,进入了后台的更衣室。门和墙壁被涂成了相同颜色,一旁装着密码锁,但有人先来一步过,此时的门只是虚掩着,给他们省去了不少力气。
门没推开,里面就窜出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几个小桶堆在墙边,还有一些表演用具也竖在一旁,海水的气味很浓。
这个房间不大不小,和大部分的更衣室格局相同,最里有一扇柜子,上面摆放着相对使用者的名字,一旁窗户紧闭,中间有一条长形的凳子。
头顶的风扇积攒了不少灰,门后贴着一张稍有褪色的海报,内容写得很童趣,专门为了海豚编了一个童话故事——海洋的精灵赠给人类一把神奇的哨子,只要在特定条件吹响它,精灵就会出现。
最后一行醒目的字写到:在活动期间来海洋馆参与海豚互动,有机会获得神奇哨子!
他刚看完,关渝舟伸过来一只手,里面躺着一个长条状的金色哨子。
夏濯:“……”他沉默了会,“你从哪里发现的?我刚刚还在想我们该去哪里找这个东西。”
关渝舟指向柜子,“这应该是平常训练用的,动物听惯了这声音就会给出回应。”眼看夏濯抓着哨子就要往嘴里送,他连忙伸手拦下,“我去洗洗,你先别用。”
他去洗手池反复清理哨子,等重新还进夏濯手里时,铜铁上全是肥皂的香味。
夏濯推开更衣室的门,对着平静的水池将哨口含进嘴里,但下一秒他就失望地垂下了头。
“根本吹不响啊,这个是不是坏了?”
反复尝试好几次未果,夏濯纳闷地晃了晃,但哨孔里没什么东西堵着,气流也是通的。
“难道是时间问题?”他想起海报上有这样的一个字眼,思索着:“特定条件……到底是指什么条件?”
“提示刷新了。”身后的关渝舟突然说。
夏濯连忙抬起手,在他思考哨子为什么不能使用的同时,另一边有人触发了第二个死亡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