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伸着脖子往后看,心想什么怪东西?
一张拿着个电棍的人皮紧追在后方,淅淅沥沥的水渍从它的衣服上滴了一路。
夏濯:“……”
这所谓的怪东西好眼熟啊!
白夫人手里提着他的高跟鞋,难得一见的狼狈。本来被拉着跑他就有怨气,现在见两人乐津津地在旁观,顿时心头一梗,“钥匙在我们手里,再看戏就等着一起死吧!”
关渝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原本是说好了拿到道具就一起进剧情,但可没说好还带来个麻烦,虽然这个麻烦或许和他们两人有点关系……
“身份牌呢?”关渝舟伸出手。
夏濯掏了掏裤子口袋,“在这呢。”
“走,追上去。”
“他刚刚说什么钥匙?”夏濯声音很不稳,刚才闲时还没事,一跑起来觉得脑子里咣当咣当的又涨又麻。
“不知道。”关渝舟低声道:“是那两个人拿到的。”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获得了钥匙?”夏濯很郁闷,好像每次都是他获取的信息最少。
“镜子隧道出事那天我们不是和他们遇上了么?当时那个男生攥着拳,背过去时能看到从他手心里露出了类似金属材质的物品边沿,所以夫人和我猜到他们应该是在隧道里获得了某样道具,代价是牺牲了一个同伴。”
“钥匙……”夏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不起来哪里需要钥匙才能进了。”如果非说特殊点的地方也就只有他们去过的值班室。
“你们能不能别在后面聊天了?”白夫人不想跑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追逐战,“前几天怎么没这个东西出来?手电筒对它根本不起作用!
演绎梦境的恶类npc都更难对付,以往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道具一下就成了废品。他一点都不想被那棍子电一下,谁知道是麻痹了还是直接去世?
关渝舟不耐地啧一声,原本还和夏濯不紧不慢地跑着说话,下一秒像踩了风,伸手向前一抓——人皮在空中一晃,别针已经穿过下垂的衣服,钉在了它的身上。
归还了保安的身份,它看上去温和了那么一点,没再追着人,而是低头摆弄起胸前的牌子,嫌它摆得不够正。
前面几人看身后没了动静,似是危机解除了,又折了回来。
“你们找到它掉的名牌了?”白夫人弯腰把鞋子穿回去,“这东西原来是个保安?”
夏濯没好意思说名牌不是它掉的,而是被他们拿走的。
“嗯,小濯找到的。”关渝舟睁眼说瞎话。
“厉害啊。”白夫人投去一秒刮目相看的目光,“你知道它追着我们跑了多远吗?我们来不及看路牌,差点就绕整个馆跑一整圈了。”
小狼狗扶着膝盖,气还有点没喘匀。他紧挨在白夫人身旁,说话时满眼都在看身边人:“实不相瞒,上学时被罚跑操场十圈都没这么夸张。”
白夫人扬眉:“哪个学校敢这么罚学生?”
“我念的军校。”
白夫人笑吟吟的,“难怪你体力这么好。”
这分明是一句正常的夸赞,小狼狗却不知想到什么地方去了,顿时手足无措。
“小心!它又动起来了!”一旁当了好两天电灯泡的同伴指着前方叫了一声,连连后退。
那人皮挥着自己薄如纸片的手,在他们身上指来指去。
[1……2……]
[1……2……3……4……5。]
它没有嘴,只有团团寒气从脸上的黑窟窿里冒出来。
“它在数什么?”电灯泡是第一个被指的,吓得冷汗直流,“不、不会是杀人顺序吧?”
“奥!我知道了。”夏濯福至心灵,一掏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是不是要这个?”
那些是在售票处抽屉里找到的门票,他想到道具说明上的确提到了保安有防止未购票人员进入馆内的职责。门外雾浓浓一片,要是被扔出去恐怕直接转世投胎去了。
人皮数完票,这才往E区方向离开。
“钥匙呢?”关渝舟伸手,朝白夫人索要物品。
“喏。”白夫人没有私藏的意思,把钥匙递交过去。
“可是……”小狼狗虚虚地拦了一下,有些不太高兴。他看着关渝舟的表情里稍有敌意,更多的是担忧。
白夫人没理他,也没有安抚他的意思,问关渝舟:“你知道它的用途?”
这把钥匙足有手掌那么长,上面的花纹很繁复,有一只蝴蝶形状的标志烙印在底端。夏濯头一回看见这么大的钥匙,有些稀奇地伸手摸了摸,指尖摸上去的一刹那,他听见了轻微的“咔”一声。但这声音太不明显,几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或许吧。”关渝舟垂眸盯着夏濯指尖看,问起了另一件事:“你们跑这么远看见姐弟两人了吗?”
电灯泡反应很快:“就是那两个小孩吗?看上去还没成年的。”
“嗯。”
“我们光顾着跑了,没注意到。你们和他们也是一起的吗?”
白夫人耸肩:“这我可不知道,你得问他俩。”
“临时的合作关系。”关渝舟摇头。见夏濯对那把钥匙好奇得很,他便把钥匙放到夏濯手里,“应该在镜子隧道那边,我们过去。”
“……隧道?”小狼狗变了脸:“你们去吧,我们是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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