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袖子一捋,凹起细白的胳膊秀了秀可有可无的肌肉。
眼看这对冤家又要开始争执,夏濯从里推开了门,“进来说。”
三人面面相觑,放松的神情一收,加快脚步钻了进去。
本以为这个房间就夏濯和关渝舟两人,没想到进来后看见孔满也坐在椅子上,就是不见孟天华的身影。
刘倩语眼神一飘,夏濯就知道她在找谁,“不想让他进来,我把他赶到其他地方了。”
刘倩语点点头,没有询问人具体被赶到哪儿的兴趣,而是主动谈起他们在婉儿房间里的见闻。
虽然有着年代的差距,但婉儿房间内也摆着很多玩具,光是柳万做的风筝就挂满了半边墙壁,从头到尾清一色全是蝴蝶。除此之外,柜子、化妆镜等也没少,桌面上还随意地摆着几条手工手链,不知道是亲手串的还是从外面摊子上买回来的。而纸牌的玩法他们也很熟悉,就是俗称的“叶子戏”,也就是演变至今的麻将,他们起初还担心赢了或输了会有什么说法,所以抓牌和出牌都小心翼翼,但打到最后也没发生变故,婉儿从头到尾都很高兴,等柳氏上来催她睡觉时还恋恋不舍地约了明日一起玩。
“就像是一个渴望玩伴的普通孩子。”刘倩语给出了这样的评论,想了想后迟疑地说:“我没在她身上感受到什么危险……毕竟多多少少我们也经历过几次梦境,对很多恶类的原住民都有感知,就连沈维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
“而且她手上功夫确实很厉害,要不是亲眼所见,这真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能绣出来的东西。”
赵晓萌手腕一抬,原本碎成乞丐服的袖口恢复了整洁,一朵金边牡丹静静地绽放着,纹络清晰且细腻。
“现在下结论确实有点早。”夏濯他摩挲着下巴,眯眼道:“至少到目前为止,婉儿和刘氏能关联上的只有刺绣和蝴蝶。”
刘倩语摇了摇头:“但是蝴蝶刺绣并不少见,很多人都会在身上绣这种东西,也不能代表什么。”
“总之,我们是没有在和她相处期间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赵晓萌低着头抠了抠手,忽然想到什么般,“等等……好像也有不对劲的。”
夏濯追问:“什么?”
“一个盒子。”赵晓萌指向沈维,“是沈维发现的。”
夏濯随她的目光看过去。
“啊?”突然被叫到,沈维一愣,“怎么就是我发现的了?那明明是你们注意到,我只不过垫着脚看了看……好吧好吧,婉儿房间收拾得挺利索的,而且柜子或桌面上也有空位,但那盒子却被放在柜顶上,还盖了厚厚一层灰,奇怪的是它旁边却很干净,明显平常有人会打扫柜顶,却好像又看不见那个盒子,所以避开了。嘶……那盒子看上去还挺精致的,像是装首饰或其他什么贵重物品的,照理说不该放在那种地方,这不糟践东西吗……哎呀让我说我也说不清,这不是你们女孩子更该熟悉的?”
“除了盒子就没别的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齐声说:“没有了。”
夏濯低着头陷入了思考。
沈维舔了舔唇,试着问他:“你们呢?没上楼有什么收获?”
“刘氏的死亡可能和柳家有关。”夏濯也没什么掖着藏着的,把柳万的话重复一遍,“但具体不知道,如果真的脱不了关系,那么……”
那么就挺混乱的。
按照现在的推断,婉儿就是刘氏。但凡刘氏当年的死柳家也掺和了一部分,那柳家也是她的仇人之一,她如今表现得那么喜欢父母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管怎么说,明天交给你们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夏濯指节轻叩在床板上,声音不大,却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
沈维豪迈道:“什么事儿你就尽管说吧,能完成的绝不拖后腿。”
“看住婉儿。”夏濯此言一出,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他停顿几秒,接着说:“我和关老师明晚会再去庙里一趟,婉儿和柳氏那时候应该是在家的。当然这件事的危险性很高,如果你们没有把握也可以拒绝,我再想其他办法。”
孔满点头:“可以,我和他们一起行动。”
“好的,我知道了。”刘倩语也一口答应,赵晓萌同样出声附和。
沈维自顾自地叹口气,像是被刀架住了脖子,“两位女同志都这么勇了,我这时做缩头乌龟就不像话了。”
夏濯弯起眼,惬意地翘着腿:“之前不还对关老师提心吊胆的么?就不怕我故意让你们送死?”
“哎呀,哪有,你不要乱讲。”沈维胡乱摆两下手,“还是那句话,我坚信我看人很准的,你否认也不行,我不爱听。我自认为没得罪过你俩,你们也没有加害我们的理由。敬可以畏就算了,我和小刘同学一直都推崇合作至上,可惜真正愿意合作的没几个,这不是信你们本事大不会轻易反水嘛。”
关渝舟挑了挑眉,“对我提心吊胆?”
那哪能说是认出了他身份,沈维干笑两声,借口道:“怕和夏明多说几句话,就会遭到你的暗杀……”
关渝舟嗯一声,幽幽说:“是会这样。”
“……”沈维眼睛一瞪,立马闭紧了嘴。
大哥,我开玩笑的,你这样我真不敢再开口了。
“你们不打算管那位胆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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