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床头柜摸到杯子,结果杯子里一滴水都没有,姜凯昱只好拖着沉重的身躯去楼下厨房倒水。
整个别墅都熄了灯,只有几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圈,姜凯昱头重脚轻的摸到厨房,在冰箱里面拿了一罐凉茶,他现在就想喝这个。
背后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姜凯昱立马寒毛倒竖,回头见是严颢,他拍着被吓到的小心脏舒了一口气。
轻轻叫了声“哥”,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还能和严颢说什么,何况还刚被严若溪警告过离严颢远点,他应该有自知之明。
正打算打开凉茶拉环的手被严颢按住,“大晚上别喝这么凉的东西,”然后眉头微微一皱,一手夺下姜凯昱手中的凉茶,一手去探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姜凯昱是觉得有些冷,他还以为是凌晨阴冷之气重的缘故,抬手也去摸了把脑门,被凉茶罐冰的有些凉的手落在滚烫的额头,激得姜凯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事,应该是白天的时候在雪地里玩久了,明天就会好起来。”早知道就不和于怀和金宇昌那俩二货一起疯了。
严颢从杯架上拿了一个玻璃杯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热水,回头就看姜凯昱站在冰箱前面摇摇晃晃,一步过去将姜凯昱接入怀中。
“喝点热水,你先坐一会,我去打电话给医生过来看看。”
姜凯昱扯住严颢的衣袖,摇摇头:“不用了,我喝了热水再吃点退烧药出点汗就好了。”
严颢目露不赞同,但还是问:“你屋里有退烧药么?”
姜凯昱摇头。
严颢将姜凯昱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你先把热水喝了,我去拿药箱。”
客厅亮起一盏落地灯,暖黄的灯光稍稍驱除了夜的寒冷。
姜凯昱喝了几口热水,干渴的喉咙瞬间好了不少,他靠近沙发里,头脑昏沉,呼吸之间就陷入睡梦中。
取了药箱回来的严颢找到退烧药和感冒药,又去倒了杯水,才把姜凯昱摇醒:“吃了药再睡。”
高温将姜凯昱的脸熏蒸的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有一丝病态,他迷茫的看了严颢一眼,眼中似有水光,“不想吃。”
“乖,吃了药病才能好。”
姜凯昱觉得他一定是烧糊涂了,要不怎么会出现幻听?
往严颢手中那几粒药看过去,眼中水光更胜:“太苦了。”
严颢眉心微蹙,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水果糖:“你把药吃了再吃一块糖就不苦了。”
姜凯昱不情不愿的把药吃了,然后看着严颢端到他面前的糖果盒,“吃什么味儿的?”严颢问。
“苹果。”
严颢剥了一块苹果味的水果糖递给姜凯昱,姜凯昱直接张嘴从严颢手上把那块苹果糖吃进嘴里,他大脑烧断线了所以没啥反应,严颢感受到那陌生的湿濡触感却明显一僵。
含着苹果糖,姜凯昱睡意不减,几乎是眨眼间就又睡着了,严颢回神后,没再把姜凯昱叫醒,而是直接将他抱回了卧室。
所以,第二天姜凯昱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醒过来的,但是因为发烧,他对昨晚上的事情记忆模糊,也没太在意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
鼻塞弄得姜凯昱头痛得厉害,好在烧已经退了,胃口也回来了,这会儿他只觉得饿,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一看,都快中午十二点了,难怪会这么饿。
今天是大年初一,严俊生一家出去拜年了,姜凯昱走出卧室,整栋别墅都很安静,保姆们都在固定的休息室里休息,有听到声音的,出来看了一眼,见是姜凯昱,便又缩回了休息室,很快就有一个年长一些的保姆走了出来。
“小少爷,厨房里还热着粥,大少爷说你醒了就去吃点。”
姜凯昱微微诧异,随即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径直向厨房走去,恒温锅里果然热着粥,香甜软烂,看着颇有食欲。
姜凯昱有些看不懂严颢,两人的相处也就严颢帮忙料理王淑琴葬礼的那几天,而且之前的态度明显都很冷漠,为何他这次从国外回来后,对自己颇多照顾呢?
带着一肚子的“想不通”,姜凯昱把恒温锅里的粥都放进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回到卧室继续睡觉,姜凯昱敢肯定,这个寒假结束之后,他会胖成猪。
临近晚饭的时候,严俊生一家四口才回来,严若溪上楼直接来到姜凯昱的房间,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便直接推门而入,而姜凯昱听到敲门声和紧接着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严若溪越走越近。
严若溪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做工精良,隐隐还透着股香气的请柬:“祁少阳让我转交给你的,想不到,你的交际圈还挺广。”
姜凯昱听得出来,严若溪语气里隐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对姜凯昱的鄙夷。
“不过祁少阳之于你,是最好的选择,你眼光很不错。”说着一甩长发,施施然走了。
严若溪最初对姜凯昱的态度说不上排斥还是亲近,但自从昨晚,她对姜凯昱的态度产生了巨大倾斜,她恨不得姜凯昱马上从她的眼前消失。
打开请柬,香气更加浓郁,上面有新春酒会的时间、地点和受邀的当事人。
姜凯昱吸了吸鼻子,***就要从鼻孔爬出,他急忙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扯了一张纸巾。就他现在的情况,去参加酒会也太对不起众位客人的观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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