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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酒这玩意,它一喝就容易多。一杯下去又一杯,于解放三杯下去啥事没有,李成风喝多了。几次伸手去拉丝丝,几次被于解放伸手隔开。
    “兄弟,兄弟,有话跟哥说啊。”
    “老于、你小子别小气吧啦的。丝丝那是我妹子,当年我躺在石头边,看着自己那血,以为这辈子要完。要不是丝丝,我今儿哪儿还能坐这儿。”
    “知道,知道。我媳妇嘛,那多能耐。”
    “是、”李成风望着丝丝给她竖大拇指,“妹子行医是真牛。我这么说我家那口子就跟我干仗,兄弟你说我哪儿说错了?”
    “你没错,没错。”
    赵丝丝姐俩互望一眼,均在对方眼眸中看到了无奈。男人都这么直吗?当着媳妇面夸别的女人,那不是等干仗嘛。难怪丝丝跟洪敏的关系那是每况愈下,从刚见面互相不服气,到后来简直仇人一样,科室里的人都知道她俩不合。
    丝丝又夹一个饺子,白萝卜用水焯过后去除了苦涩味,跟大葱豆腐搭配清甜美味。今儿那么大的饺子吃了十几个,离桌前再来一个。像极了贪吃的小娃娃,跟白芷简直一模一样。
    吃饱了,外头的炮声依旧稀稀拉拉的不断。门外刘家俩闺女来找白芷出去放炮,赵青青给孩子们一人两颗糖。让带着李胜利一起玩。
    赵老太有些困,歪在沙发上打盹。丝丝扶着肚子来回走消食,于解放要起来陪她,被她摆手拒绝了。俩男人在桌上喝高了还不过瘾,提留着酒瓶子出去找老刘。
    赵青青收拾桌子,听到外头动静跟丝丝笑道:“听着没,人越拉越多。除了值班的,估计在家的都得聚一起。”
    “过年高兴,让他们喝吧。”
    “你渴了?娘去给你倒水。”
    “哈哈、”姐俩被老娘这耳岔笑弯了腰,赵青青指指沙发让老娘继续瞌睡。“人说城门上有个楼子,你说驴垮上有只猴子。”
    赵丝丝在餐桌前坐下,帮姐姐收拾碗筷。“人老了耳聋眼花,我们老了也一样。记得邻居家奶奶看着自家老大叫老三,瞧着老四叫老五。说完了哈哈笑,拿自己无奈的很。”
    “是这样。”赵青青回头看看打瞌睡的老娘,暗暗叹口气:“咱娘现在看着还好,就是躺下睡不好,坐着又打瞌睡。”
    “赶明儿我给她开些调理睡眠的药。人老了睡眠不好的很多。”
    “嗯。我现在都觉得没以前睡眠好,当姑娘那会儿躺下就着。”
    “心理压力大。小时候只要父母在身边,不冷不饿就感觉有了全世界。多大的风雪也有父母顶在前头。如今咱们自己成人了,上有老下有小,操心多了睡眠自然就差。”
    说完丝丝仔细瞅瞅姐姐的面色:“气血还可以,姐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心理压力。你带着白芷这辈子尽管跟着我们住,我巴不得呢。我们搬哪儿你跟哪儿,以于解放的级别,房子绝对住得下。”
    赵青青笑笑,感叹自己好命。“知道,知道。有你们两口子,我没啥担心的。”
    姐姐去洗碗收拾了,丝丝坐在那里看着她后背默默不语。赵青青就是心思太重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占了他们的便宜。
    之前自己开始挣钱就将于解放的津贴全攒起来,回来后交给了丝丝。平时买菜买米都抢着,今年实行票制后也每次都将自己娘俩户口本上的粮油全买回家。
    吃多了不舒服,站起来来回的又走了几圈。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丝丝等姐姐收拾完,姐俩坐下开始下棋。
    象棋,赵青青学会没多久。丝丝也是新学。俩人边下棋边闲唠嗑,十一点的时候于解放回来了。
    “给他冲杯蜂蜜水解解酒。”
    “哎,好。”
    赵青青说着起身,被于解放摆手压下。“不用,你俩玩吧。我没喝多。就他们那酒量,想放倒我还差点儿。”
    他脚步沉稳,语言清晰,看来的确没喝多。赵青青让开让他坐下下棋,本以为自小象棋就很厉害的于解放会很快将丝丝杀个丢盔弃甲,结果人俩人愣是下到了棋盘光溜溜没几个子,最后居然和了。
    和了?
    赵青青望着于解放默默摇头,对他的看法升了一大步。以前以为他就是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让着护着媳妇,没想到这段位挺高杆,悄不做声的能陪媳妇玩这么久。
    除夕夜交子后睡觉,一晚上偶尔有零星的炮声。到早晨四五点,鞭炮又开始密集起来。
    丝丝没睡好有些烦,坐在床上抓抓自己头发,抬脚踹了床边的于解放一下。男人本来是要出去的,看她腿动赶快停止了所有动作,站那儿木头一样任她踹。身体还得放松,怕太硬了反弹。
    “我给你拿棉花?塞住耳朵继续睡。”
    “不睡了,睡不着。”
    穿衣裳起来,客厅里老太太和赵青青在准备压岁钱。红纸裁成小方块,用浆糊做成一个个红包。
    “我一份儿、你一份儿、丝丝两口子一份儿。娘呀,老刘家赚大发了。比咱家少一份儿不说,家里还仨孩子。”
    老太太就是细致,一分一厘都算账。丝丝笑笑坐下,跟姐姐要红包往里装钱。
    “娘,那您老这说法,家里孩子多的这过年可赚大发了。”
    “那是。家里老人多孩子少,这过年发压岁钱可不是赔嘛。”
    “那咱也多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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