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他说完,顾思语就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都红了,当场落泪。
“烨宝,呜呜呜,我的小可怜,你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吗?竟然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你可真是小白菜呀地里黄,刚出生呀就被骂啊,姐姐吃菜你喝汤啊……”
她不仅哭得梨花带落雨,还现唱改词唱起了《小白菜》,那叫一个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边唱还边对沙发上的姐姐投去谴责的目光,活像是她虐待了他一样。
江锦芬那叫一个难受,当下也红了眼眶,跟她打起了擂台,颤着声音道:“弟妹,都是误会一场,我从来没有欺负过闻烨的,我比他大,所以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先紧着他挑。每次派车接送,我也都是先让司机去接她,爸和妈都能给我作证的!”
“我知道我是女的,迟早要离开这个家,而他是男人,又是弟弟,我理应让着他不是吗?”
她边说边抬头,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眼眶里饱含的热泪。
“你们听听,你姐姐从小到大为你受了多少苦,兔崽子,你要是还有心,就让你老婆跟她道歉,一点教养都没有!”
老爷子再次拿起龙头拐杖,敲得地面“砰砰”作响。
顾思语撇嘴,得了,刚一过招,她已经知道这位姐姐的段位了,和白莲花沾点边。
而主位上的那位老爷子,则完全是个糊涂蛋,尽来火上浇油。
“这位姐姐说的话好没道理,什么叫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他挑,你们江家穷到这份上了吗?吃的喝的就只有一份吗?全给江闻烨一个人吃了,其他人都没吃啊,还是就姐姐没能吃到嘴啊?”
“再说你家车库里那么多辆车,不能开两辆车去接孩子吗?还非要弄一出姐姐让弟弟的苦情戏,就算先去接江闻烨,他坐在车里也不能先走啊,还不是等姐姐来了一起回家。搞得好像做出多大牺牲一样。”
“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江闻烨是卖姐求荣了,还是让你当扶弟魔了?”
江锦芬有些哭不出来了,按照惯例,她还有一长串苦难事迹要说,可是直接被顾思语给戳破了,如果再说出来,那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强自辩驳道:“我们小时候,家里条件很不好的。”
“啊,那是我误会姐姐了。”顾思语捂住嘴,满脸都是愧疚的表情,紧接着一转头看向江闻烨,面容变得十分严肃。
“江闻烨,你怎么回事儿?你之前可没跟我说,你姐卖肾供你读大学,卖血给你娶媳妇啊,她的彩礼钱是不是被你们江家人抢来花了,这中看不中用的豪宅,不会是用她从婆家抠来的钱盖的吧?我可不花你们江家女人的血汗钱啊!”
“我没有——”男人轻咳一声,虽然不知道她唱得是哪一出,但顺着她的话说就对了。
“你怎么没有,要不是你做出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为什么叔叔和姐姐一直压着你认错,说姐姐这么多年为你牺牲和付出了许多?我不信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敢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大的功劳,姐姐,你说是不是?”
顾思语打断他的话,说得义愤填膺,一副完全为姐姐考虑的样子。
“不是不是,弟妹,你真的误会了。我没做什么大事,全是小事而已,姐姐让着弟弟天经地义。”江锦芬嘴里发苦,既想发火又得憋住。
江闻烨带回来的女人好生厉害,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了,偏偏她还无法反驳。
“这位姐姐,我真的要生气了,你这是在败坏我家烨宝的名声!你之前是不是经常投资苦情戏啊?怎么在家里就演起来了?还说什么你是女人,迟早要离开这个家,这话我没来之前就一直在说吧,这都说多少年了,怎么我还在这个家里见到你呢?你啥时候准备走啊?”
“你——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江锦芬终于忍不住了,眼眶再次红了,眼泪说来就来。
这实在是戳到了她的痛处,因为她老公属于上门女婿,没有一点符合的,不仅江家没用她一分钱彩礼,还是她一家子在啃老。
她的儿子和孙子也都姓江,她根本不可能离开江家,所以之前说的那些诉苦的话,不过是以退为进想捞好处罢了。
江锦芬都被怼得哭了,而且还被喷得狗血淋头,一向添乱的老爷子也没开口相帮,显然这是觉得顾思语说得有道理。
顾思语再次撇嘴,好家伙,这是遇上对手了,竟然和她戏路有些重合。
这个家,只能有一个茶王存在,从她踏进这道门开启,那注定就只能是她了。
“你敢欺负我奶奶!”一直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小胖墩,忽然站起来,直接往顾思语身上撞。
很显然这是江锦芬孙子,看起来不过几岁大,但是动作却很麻利,而且养得相当康健,这要是撞在她身上得疼死。
还不等她出口求救,那小胖墩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衣领,直接提了起来。
“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奶奶!”小胖墩还在踢着双脚。
“我记得我小时候,不尊重长辈,和登门的客人吵架,受到的惩罚是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屁股,然后撵出去在墙根站了两小时。爸,我记得没错吧?”江闻烨故意问向老爷子,显然是要拿这小胖墩开刀。
老爷子没吭声,倒是一旁的江锦芬忍不住了:“小弟,鸣鸣还小,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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