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为了救陷入危机的师弟白雨元,澶容被邪道鬼老用药伤了眼睛。天下医术最好的人,就是有着小圣坛医仙之称的素音,所以有段时间澶容一直在馥水居养伤。
在澶容留在馥水居的时日里,照顾澶容的重任落在了若清的身上。
毕竟馥水居里唯一的男弟子就是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段过往,澶容才会格外照顾他。
而鬼老与素音齐名,是用毒的高手,即便澶容身边有素音在,澶容如今的眼睛也是时好时坏。
素音看重他,难免放不下心。
对此澶容没有说什么,只说无碍,几人闲聊几句,素音又问:“回清原之前你去了哪里?”
澶容沉吟片刻:“想起一件事,过去看了一眼。”
素音见他不欲多说,不好再问,这时澶容抬手,拿出精致的红木盒送到素音的面前,说:“这是路上给师姐带的。”
说罢,他又看向若清,把手伸入袖中,犹豫片刻才拿了出来:“这是给你带的。”
被突然点名的若清一愣,很快给出一个腼腆的笑颜:“谢谢小师叔。”
然而若清刚刚抬手,就听一声轻笑传来,随后一道白影落在了几人中间,正是那阴魂不散的白雨元。
长相可爱清纯的少年一来这里,立刻挽住澶容的手臂,如幼时那般对澶容撒娇装憨:“那师兄有没有给我带回什么?”
若清厌烦白雨元,见白雨元来了,立刻垂下眼帘一声不吭,心里不自觉说:原主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
澶容推开他,不咸不淡地说:“想给你的东西都在皓月殿里。”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正常人听到这句,肯定会笑着带过此事,免得自己尴尬。而白雨元脸皮厚,不似常人,还能说:“师兄好生小气,再说昨日在大殿之上,师兄不是也送了东西给若清师侄?怎么若清师侄就是昨天有,今天也有,我就没有?”
说到这里,白雨元眼睛转了一圈,不容澶容开口,故意说:“也是,我哪比得过若清师侄,若清师侄真是好运气,可以做素音师姐的徒弟,搞得我好生羡慕啊……”
他刻意在若清面前,把澶容对若清的好,按在素音身上。末了不忘装疯卖傻,“不如这样,从今日起我唤若清师弟,若清你叫我师叔,我二拜师姐门下,我们各算各的。不过这事得瞒着师父,不然我的屁股肯定会被打开花!”
平心而论,他这话可笑又无理,偏生人长得可爱,说话的声音软而甜,像是在跟你撒娇一样。拈酸吃醋的话由着这张无害的脸,以逗趣的语气说出,少了几分尖锐刻薄,倒像是真的在开玩笑。
不过这话茶味太浓,即便是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若清也不愿意听。
澶容和素音早已习惯了白雨元跳脱的性子,尚未说他什么,又听白雨元继续说:“你说师父也是,我都这么大了,还把我当小孩养,也不看看我是不是需要人多加关照的孩童,干嘛事事都替我做主,哪个有骨气的男人愿意这样活着!还有,这次我本想跟师兄去邯州,师兄怎也跟师父一样管东管西,不让我去?”
他这甜蜜的抱怨一是炫耀掌门和澶容对他的看重,二是内涵若清事事都由素音做主,拐着弯将若清损了一遍。
若清知道,白雨元针对他的原因是嫉妒澶容对他好。按照原文的说法,心思“敏感”的他,就是被这样“率真可爱”的白雨元吸引了……
——原主的脑子多少沾点大病。
若清听着这句贬低他,又显出自身有多受宠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
一旁的澶容和素音没察觉出不对的地方。
作为清原的两位高岭之花,澶容和素音对人性的感悟不深,他们都听不出白雨元的言外之意,只以为白雨元是说话不经大脑的小孩脾气,这也让白雨元暗暗得意许久。
而瞧见若清的脸,不知若清已经起了其他心思的白雨元大呼小叫,像是有多关心若清一样地跑了过来,捧着若清的脸上下看了两遍,嘴里嚷嚷着:“怎么回事?我家俊俏的小师侄怎么破相了?!”
若清被他掐着脸,没有被冒犯的怒意,只盯着他那双圆圆的眼睛,一脸和气道:“谢过白师叔关心,方才师叔和师父看过了。”
白雨元装作放心地松手。而这时的白雨元并不晓得,若清是温柔,但若清从不是好相处的性子。
其实原文说若清佛口蛇心不算是错。
若清知道白雨元对自己阴阳怪气的原因,就知道怎么做白雨元会不舒服。
想到这里,若清弯着一双笑眼,先对澶容说:“说到邯州我才想起来。师叔,我见燕沉受伤了,你们此行是不是挺凶险的?其实就像白师叔说的一样,白师叔实力不俗,邯州此行师叔应该带上白师叔,若是白师叔在,师叔多了一个帮手,也能分神像往日那般教训毛躁草率的燕沉……师叔当时怎么没有劝劝掌门?”
他顺着白雨元的话问,瞧着加重了澶容和掌门关心白雨元的观点,实际上心里清楚,以澶容的性格——
“你白师叔沉不住气。”完美的唇张开,澶容不留情面地说,“白师弟的实力不弱,但性子还需磨练,清原是文士梦乡,门下弟子多雅客,外人也是这么看的。若带你白师叔出去,别人会觉得我们清原弟子不够稳重,有失大宗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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