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
何公瑾一定觉得自己很深情,双眼含水,光里都是夏灯,但旁人听着真的有点腻歪。
程程刚过喉咙的那口酒,突然卡住了,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舒禾翻白眼:“人家不比你有钱?喜欢不会自己去买?”
程程听舒禾小可爱讲话才咽下去了,接着说:“而且那设计师不接私人订制了,你最多买到限量的,限量的又不是独一无二的,有什么新鲜?我们灯手上那链子是独一无二的。懂吗?独一无二。”
何公瑾被挤兑,脸色有点差,但喝多了就无所畏惧:“独一无二不也是花钱买的,钱能买到的东西,有多值钱?有些人看着高贵还不是因为价钱不满意?一线当红的又怎么样,钱给够了让她陪局吃饭,她不陪吗?”
他这话讽味十足,不知道他指什么,但难听是肯定的。
程程看向夏灯,紫外线下她的神情比平常更淡漠,像在生气。
这还挺少见的,她赶紧下巴点点舒禾,眼神示意。
舒禾这才发现夏灯嘴抿得有点紧,虽然幅度不大,旁人兴许看不出来,但一个屋檐下待久了,她们太知道这有多反常了。
她先站起来:“买了酒就回去吧,我还得看剧呢!”
何公瑾上手了,拉住舒禾的胳膊:“走什么啊,我哥们儿等下过来,咱玩会儿骰子呗。”
舒禾甩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何公瑾笑了:“情急,情急,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个样子属实是让人吃不下去。”
舒禾听到这里已经很不爽了,程程也把酒杯重重撂在桌子上。
何公瑾酒精上头、没完没了:“下回出来还是收拾下吧,长得丑点不是错,但出来玩就。”
他还没说完,夏灯已经拔出酒杯的玻璃吸管,插在他的手背,没插穿,但破了,流了血。
舒禾吓得吸气,捂住嘴。
程程反应很快,在何公瑾叫唤着站起来之前就挪到了夏灯和舒禾前面,伸手挡住她们。
动静不小,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夏灯没说话,微信转给舒禾八千,再从她兜里把她手机拿出来,接收,搜到何公瑾的微信,转过去,备注医药费,拉黑了。
这套动作完成,她才看向捂着手叫唤的何公瑾:“离我远点儿。”
说完走了。
程程和舒禾紧跟上。
周围看热闹的都讨论起来,还有西澳的人在打口哨——
“真牛这夏灯,有钱就是底气足。”
“程程打架那个事儿也是夏灯报的警啊,够狠的一点机会不给。”
“长成这样又有钱,我真想知道她有没有烦恼。”
“没听说她有对象。”
“别闹了她这个条件哪个男的配得上啊?”
第二十章 作业中的飞行器(10)
回到寝室,夏灯呆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舒禾和程程眼神交流着,也不敢说出来。
过了会儿,舒禾走到夏灯桌前:“对不起啊灯,让你……”
“是你被欺负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舒禾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搂住她腰,嗷嗷叫唤:“妈的,我就说闺蜜比男人强多了!”
程程给她们倒了水:“以后喝酒还是去家里,我们家东光区那边一套三居装好了。”
舒禾猛点头:“装逼成瘾、自以为是,大学城男的真让人反胃,喝酒这么快乐的事还是避着点这群人吧。”
“还是成熟男人好,我再找就找那三十多的事业有成的,西装领带衬衫夹,办公桌车后座电梯间……想想都要香死了。”
舒禾眼皱到一起了:“好变态。”
程程坐下来:“你以为男人聚到一起不聊女人?我们馋俊男人我们变态,他们天天叫唤黑丝白丝想看擦边就不变态啊。”
舒禾咂摸了两下嘴,觉得这话也挺有理:“确实,本来也是变态的时代。”
“有死结,解不开时,多想想别人的问题,不要总反省自己。”
舒禾悟了:“懂了!”
程程捏捏她的脸蛋:“不要焦虑,你很好看,打不打扮都好看,是何公瑾脑子有泡,别搭理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酸鸡。”
舒禾假模假式地抽抽嗒嗒:“别小看我了,我才不放在心上呢!”
“那你可真棒啊!小可爱!”
聊了聊天,她们心情都好转了。
夏灯这种看不出来心情好坏的,没有算在里边。
程程说:“灯你买完东西也抢完票了,我们帮你把桌子搬到吊灯下边吧?这边看片太费眼。”
舒禾也说:“而且也冷啊,天还没暖透呢。”
“不用了。”
两人不说了,就是有些好奇,既然对信号不再有要求了,为什么还不搬回去?
游风去北京的第二周,夏灯照常,除了接到赵苒的电话。
赵苒告诉她,大狗回国了。
大狗是以前在夏灯高中对面开纹身店的老板,央美毕业,为爱纹身,跟他们高中一些人关系不错。
后来被人挖了,加上分手,也就改行做首饰设计去了。他实力很强,运气也好,去了几年日本,出口转内销,在国内的小众圈子里混出了一点名头。
游风给夏灯的手链就是经他指点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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