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善把山山放下来,走过去先是安抚了季母,这才朗声说:刘润花整天在家里闹腾,孩子也不管,如今又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她的心早就不在我哥这了,我们家以前看在山山的面子上容忍她,哪知道她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真是枉为人妻人母,以后我哥娶不上媳妇,我们也认了,只是现在你就是说破大天来,这婚也是离定了!
刘润花和她娘傻眼了,可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甘心了,刘润花娘大声嚷嚷道:你们家不能就这么把我闺女赶出去,她好歹给你们家留了根,你们得赔钱!
第47章 离婚(2)
周围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刘润花娘简直是神经病,自己的闺女做出偷人的事还倒和人家要钱,换做别人家早就大棒子撵出去了,真是让人开了眼了,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季春生深吸了口气,终于再次看向刘润花:你走吧,虽然你做出这种红杏出墙的事,但咱们好歹夫妻一场,我挣的钱都交给你了,估计也被你花的不剩几个了,我手里还有卖灵芝的四十块钱,都给你,还有你的嫁妆也拉走,你刚流产,回去好好补补身子,以后再找个好人家。
刘润花听季春生这么说,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不想走,她想留下。
季春生挣得虽然不多,但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了她,虽然季家穷,但她在季家的这几年过得也算衣食无忧,同村的那些媳妇们有的东西她也有,季家老两口对她也不错。
她想起刚结婚时两人也曾柔情蜜意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随着她越来越作死,这一切都变了,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她透过人群寻找二柱的身影,哪还有二柱,他听说刘润花流产后,就吓得收拾东西偷偷跑了。
刘润花娘还在大声嚷嚷:四十块钱你当打发叫花子,你们结婚四五年了,我不信你手里一分钱都没攒下!
季母气得跳脚:我儿子挣的每一分钱都给了你闺女,没攒下钱去问问你闺女是怎么回事,败家精,谁娶谁倒霉!
刘润花娘嘴里骂骂咧咧的,她不管季春生有没有钱,没钱和季家老两口要,反正拿不到钱她是不会带闺女回去的。
季善善好笑地看着刘润花娘:四十块钱你要是嫌少,就一毛钱也没有,我哥肯出钱是他仁义,你闺女理亏在先,她背叛我哥去偷人,我家没和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就够可以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咱们就去找公安评理,让人家治你闺女个流氓罪,去蹲大牢吃牢饭!
刘润花娘唬了一跳,她虽然没听过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但知道肯定是和钱挂钩,再一听还要去告公安,她就更怕了,这年代的人对公安总是有种敬畏。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四十块钱虽然不多,但自己闺女有错在先,总比没有强,便勉强同意了。
两家人又说好了,刘润花今天就跟着娘家人走,嫁妆也带走,山山姓季,当然是季家的,跟着季春生,等刘润花身子好了去镇上离婚,领了离婚证后,从此婚娶各不相干。
刘润花娘便差儿子回去赶车来拉嫁妆,其实也没什么可带走的,刘润花嫁进来的时候就没多少嫁妆,总共装了不到半车,这其中有好几件东西还是结婚后置办的。
刘润花娘还算满意,脸色好看多了:走吧,闺女,就这穷家咱还不想待了呢,回头娘肯定给你添置点好嫁妆,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找个更好的人家,他季春生就等着打光棍吧!
刘润花的娘家人走在前面,刘润花跟在后面,她呆愣愣地走了几步,想起山山,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便想回头再看一眼,只是山山对上她的目光便把头藏在季善善怀里。
刘润花娘也看出来闺女心里难受,安慰道:这有啥啊,孩子和谁都能再生,这山山也太没良心了,真是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他妈要走了都不知道过来看看,这一家子人都不行,离了也好。
刘润花低着头,没说话,也不知道她娘刚才说的话听没听进去,她舍不得走,只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
她忍不住再次回头,想看看季春生,也许他看见自己可怜就心软了,可她回过头刚对上季春生的视线,他便一脸厌恶地别过了脸,刘润花的心终于凉了。
刘润花回到娘家后,刚坐完小月子她娘就急不可耐地找人给她说媒,其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死了老婆的男人给的彩礼最多,她娘便把她许给了这人。
刘润花嫌男人老,闹着不嫁,被她娘一句你还当你多金贵,好人谁敢要你这偷汉子的女人堵在那里,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随便挑了个日子就准备嫁过去。
至于嫁妆嘛,从季家拉回去的那些早就被兄弟挑好的拿走了,她娘也没给她另添新的,拣了些破烂玩意和她这个人一块送了过去,后来过了一年多,刘润花就和村里的一个男人私奔了,再也没有回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散了,季母和季父也带着山山回屋了,院子里只剩下季善善和季春生兄妹两人。
哥,别难过了,凡事往前看,嫂子这个样子,离了也好。季善善觊觎着她哥的脸色劝道,今天发生的事太突然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