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每天都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来吃面,面馆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短短几天时间就在镇上名声大振,连几岁的小孩都说吃了骨汤手擀面能长个大高个。
这天中午,店里坐满了顾客吃面,店外面的空地上还摆了五张桌子也都坐满了吃面的顾客。
因为店面不大,能放的桌椅有限,季善善便找人在店外的空地上搭了个大大的防晒棚,放了五张桌子。
这样一来大大提高了店里的客容量,再加上屋里的六张桌子一共十一张桌子,每到饭点座无虚席,全部都能坐满。
就这样还有来的晚的顾客心甘情愿地等位置,就为了吃一碗热腾腾的骨汤手擀面,季善善和季母两人忙得团团转,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过了饭点,店里渐渐冷清下来,只剩下三五个顾客因为吃的晚还没吃完。
季母累得瘫倒在椅子上,用力捶着腰,太累了,她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季善善也好不到哪去,她开店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红火,她现在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又要在厨房煮面,又要抽空洗碗,还要在季母算错账的时候帮着收钱,忙得都快和陀螺一样了。
季母边捶着腰边有气无力地说:善善,你说咱这招人的大红纸都贴出去好几天了,咋就没人过来问呢?
季善善也有些纳闷,五天前她就在门口贴上了招聘服务员的广告,可是到今天也没一个应聘的人。
按理说这么大个县城不会没有想出来干活的人吧,再招不到人她和季母就要累死了。
是不是咱们写的不够直观明了,应该把工资也写在上面,这样有意向的人可能就会进来问了。
季善善又找来一张大红纸,比之前那张还要大,用毛笔写上(招帮工,月工资四十)几个大字,重新贴在门外,她就不信了,都给这么高的工资了还没有人过来应聘。
果然下午的时候,季善善正坐在桌子前摘菜,就见一个女人在面馆门口走来走去,看着想进来又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
季善善便走过去朗声问:大姐,你是想吃面吗?这会没有,晚上再过来吧。
我不是来吃面的,我见你门口写着招帮工,你看我这样的可以干吗?
女人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小,不停用手扯着洗得发白的衣摆,看着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是来应聘的啊,那别站门口了,进来说吧。季善善看着女人笑了笑,招呼她进来。
女人犹豫了一下,便跟着走了进去。
季善善坐在桌子前边摘菜边打量着面前的人,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普通,甚至有点破烂,模样倒是长得不错,肤色虽然有些黑,但有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手上的皮肤粗糙,倒像是做惯了活的人。
见她不自在地站在那里,便笑着说:先坐下吧,我这里的活有点多,不过给的工资也比别处高,你要是觉得合适就留下来试试吧。
我能行的,我什么活都能干的。女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见季善善在摘菜,忙坐下来帮忙,她手脚麻利,一会功夫就摘出来不少菜。
你家是镇上的吗?季善善把摘好的菜端到厨房,给女人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女人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摇了摇头:我家是村里的,离镇上有三十多里地。
那可真够远的,你家里同意你出来做工吗?
季善善本来想着和女人聊聊天,问清楚她的情况,没想到女人听了这话眼睛却一下子红了,一副想哭又强忍着的样子。
我没家了,被男人赶出来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才想着出来做工的。
女人说完就哭了出来,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
季善善倒没想到她也是个可怜人,有心想再多问几句。但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她也不好多打听,便掏出手绢递给女人让她擦眼泪。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这时季母从后院过来,她实在累的厉害,刚才去后院的房间休息了一会,看见店里坐了个女人哭的可怜,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人慌忙站起来,又擦干净眼泪,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季善善便和季母说是来应聘的人,季母这才恍然,见女人拘谨地站着,又让她坐下,索性现在也不忙,三人便聊起天来。
原来这女人叫刘云,今年三十二了,嫁了现在的男人十多年了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先前的时候家里穷,连肚子都填不饱,就算她不会生养,她男人也没嫌弃过她,日子倒也过的下去。
今年男人做了点小买卖挣了几个小钱后就变了,和同村的一个寡妇好上了,那寡妇比男人岁数大,却勾的男人整天不回家,就算是回来也是嫌东嫌西,最近更是发展到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她,前几天男人直接带着寡妇回家,说寡妇怀了他的孩子,要和她离婚。
任凭刘云如何哭泣都无济于事,男人铁了心要离婚,让刘云给寡妇腾地,刘云当然不肯,被男人狠揍了一顿,连夜赶出了家门,她身无分文,娘家早就没人了,走投无路只能来镇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季母听了刘云的话一阵唏嘘不已:倒也是个苦命人,你就在我们家店里帮忙吧,吃住都在店里,也省得你再出去花钱租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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