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遥八卦精,什么都知道一点,挽着云织继续说:学校这次挺下力度的,希望太子爷能来,听说昨天还专门送去了一批新物料和请柬,连场地舞台,包括咱们训练的照片都放里面了,我看校方在这事上多少有点天真,秦砚北要是能被那些东西打动就奇怪了,这儿根本没什么能吸引得了他。
云织恍然,估计是照片拍到了她,被秦砚北看见了。
她都能想象出他当时皱眉的反应,太子爷这得是烦到什么程度,才会让特助觉得有必要专门跟她说一声。
云织扯了下裙角,难免有点怀疑。
就那么难看?
隔着屏幕都被嫌弃了。
还好秦砚北今天不会来,唐遥有句话她深以为然,青大实在没有什么能吸引到他。
云织和唐遥被分到同一个区域,是在礼堂会场的大门边做第一道接待,工作任务重。
趁着暂时还没人来,云织拉着唐遥躲到旁边不远的帷幕后面,给画廊的店员打了个视频电话,想看看雁雁的情况。
小家伙自从受伤就蔫了很多,整天委屈需要关爱,又赶上这几天云织一直在学校忙,根本没时间过去看它。
视频里,小猫年纪轻轻还傲娇起来,别着头不给看,明显在闹脾气。
云织无奈地哄了几句,它才多少给了点好脸色,闷闷喵了两声。
毕竟时间有限,不方便多说,视频匆匆就挂了。
云织挂念雁雁,心里难免不好受,缓了一会儿跟唐遥说:和雁雁三四天没见面了,难怪它生我气,我又没法跟它说,我也很想它,如果不是学校这边走不开,我早就去陪它了。
云织的音量不高,加上礼堂里有些冷,她穿的旗袍又薄,多少带了点鼻音,乍一听像是哽咽。
大门口边的这一片区域,是用厚重帷幔层层遮挡,每层之间放着待会儿活动上要用的水果茶点那些备品,最深处的一层通向礼堂侧门。
备品都已经事先摆好了,现在四下安静,跟外面的喧闹隔绝开,云织从没想过那些帷幔之后还会有人。
男人一身黑色正装,腿上盖着薄毯坐在一把轮椅上,眼帘惫懒地垂低,手随意搭着膝盖,修长手指没有什么固定节奏地轻轻点着。
直到听见云织带着哭腔开口说话,他动作突然停住,周围空气也像跟着凝结。
秦砚北确定,他绝不是没事闲的想来青大参加什么无聊活动,他纯粹是今天有点时间,回学校看看而已。
不愿意走正门被一堆人大呼小叫地包围,他就没通知任何人,直接从侧门进来,只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跟事先知道云织在这个区域迎宾没有任何关系。
那种用咬破嘴唇来换取关注的女人,不来烦他不是更好,有什么可在意的。
秦砚北眉眼间若有若无的霜结了四天,在轮椅转到中途,远远听见云织说话时候习惯性的小气音开始,就迸出了裂纹。
等他往前走近,她那些真情实感的表白一个字都不差地落进他耳朵里。
云织还在说:雁雁行动不方便,肯定情绪脆弱,需要哄,等今天结束,我先不回宿舍了,直接去看它。
女孩的声音轻盈和缓,再加上要哭不哭的难过,思念指数直线拉爆。
秦砚北眼睫一动,不自觉扣住轮椅扶手,掌心的热度逐渐升高。
又私下里叫他砚砚,当着他的面她怎么从来不敢叫!
在他跟前总一副懵懂纯真的假象,和别人在一起,倒是有胆子随便告白,完全不知羞,就差把喜欢他仨字刻脸上。
阴影里,秦砚北喉结轻微滑动,被衬衫领口束得有些呼吸不畅,他手指勾住领带往下扯开,松了一枚扣子,抬头朝挡住云织的那道帷幔看过去,瞳色很深。
云织还想说什么,外面有人在叫:这边负责的同学在哪?赶紧出来!该干正事了!
唐遥忙推着云织出去,等彻底跑出帷幔的范围跟人群汇合,她才想起来问了云织一句:你去看雁雁,那南山院怎么办,今天还去不去了?
云织纠结了两秒就决定:太子又不需要哄,先往后排吧,暂时有点顾不上他。
唐遥不知怎么竟然想笑。
盛气凌人的秦家太子爷,以往能把谁放到眼里,怕是想不到自己在云织这儿,还要排到一只猫猫的后头。
云织抚平旗袍的裙摆,在自己的位置站好,保持标准笑容,圆而媚的眼睛弯成桥,却总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刺着,不由自主绷紧。
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没见到什么异常,被深沉视线盯上的感觉却更强烈。
不等她多想,斜后方就骤然喧哗起来,不光在那边的人乱了,连站很远的校领导都快步赶了过去,一时没人关注门口。
唐遥趁机凑到云织身边,踮脚张望了几眼,攥住她手臂,低声叫:卧槽哪来的大极品!好他妈帅!怀城还有这种段位的,我都淘遍了怎么也没找着!
云织被她说得好奇,正好拥堵的人群被格挡开,里面的轮椅露出一块边角,男人裹着定制西装的手臂随之露出来,手腕懒懒垂着,一道烧伤鲜明刺眼。
她看错了吧?!
云织嗓子紧了紧,往前走近两步,正撞上男人扫过来的漆黑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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