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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织隐隐明白,今天跟秦江川的见面,是斩断秦砚北所有亲缘的最后一刀,从此他一无所有,看似站在高位,走上了秦氏的最核心,但他也只有孤身一个人,坎坷的人生跌跌撞撞到今天,他唯独拥有她了。
    在偷看那些小说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时刻到来。
    或许有怕有担心,可没有抗拒。
    她是心甘情愿的。
    想和他互相交付,无论身体感情,迫切地期盼着能跟他相融,汲取和给予燃烧不尽的温度,把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冰天雪地的世界融化。
    这些心意不止是喜欢,她知道,她爱上他,在对他反复心动的这些年里,其实简单的一句喜欢早就已经不够形容。
    云织连最后的遮蔽也没有了,她紧紧握住秦砚北的手腕,感觉到他指尖无障碍地划过,带起波澜。
    拉伸的弦在脑海里嗡鸣着,她浑身烧红,却迷蒙看见秦砚北拾起另外那个椭圆的小盒子抓紧,骨节用力到发白,深黑的瞳仁在灯下望不到底,嵌着她看不透的狂热和无望。
    他跪在狼藉的被子里,忍耐着,脊背压低,固执盯着她眼睛问:我们结婚好不好。
    能不能不要嫌他的病。
    能不能不取消订婚。
    接纳他的一切,让他有家可以回,给他被爱的资格。
    秦砚北牙关很紧,即使心里被秦江川说的那些事实扎烂,清楚知道自己的缺陷不配让她接受和容忍,但更多请求的话也对她说不出口。
    她喜欢他骄傲,他不能连这个也没有了。
    秦砚北把椭圆盒子在身侧无声地掀开,下午刚拿到的崭新戒指在他紧攥的指缝间暗暗闪光。
    从云织的角度看不见他动作,何况她全身心都在蓄势待发的烙铁上。
    她昏昏沉沉望着秦砚北,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提婚事。
    她所剩不多的冷静撑起来,提醒她中午在病房外做过的决定。
    不是现在。
    她还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怎么嫁给他。
    让他变成那个权贵圈子里的谈资和笑料吗。
    成长的过程根深蒂固,她知道自己面对他,骨子里其实是自卑的,当初动心却不敢承认,除了因为十一,不也是觉得自己跟他如隔云泥吗。
    可这些小心翼翼的自卑,又不想被他亲眼看见。
    她不会让他等太久,就再多一点时间。
    云织眼里的水汽更多,热腾腾地摇头,勉强说:太早了,再等等,现在恋爱就很好,结婚不要那么急,上次上次对外说的那场订婚,你记得先取消掉。
    奢望被打碎。
    沾着体温的戒指松了松,从秦砚北手里掉下去,隐匿进被子中间,钻石的切割锋利,在他掌心里留下血丝。
    汗沿着肌理往下流,口干舌燥的难捱。
    疼得青色血管盘结隆起。
    秦砚北眼帘垂低,缓缓从云织跟前退开。
    他拽过枕头把云织垫高,掐着细骨伶仃的腿,无视他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的状况,用冰凉薄唇对她,代替了热痛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三次元有事,回来太晚了,写得有点少,明天多更~
    真do很快很快了!
    第64章
    深夜的卧室里灯光缱绻, 云织深陷进枕头里,头发汗湿,小腹紧紧绷着,虚脱感还没消失, 泛红的膝盖轻微打颤, 清润的眼睛有些失焦, 无措地抱着被子,睫毛上还残留着生理性的泪痕。
    浊重呼吸彼此交替着,又糅合在一起,秦砚北抬起头, 扯开被子,云织怀里一空, 茫然地抓了一下,他按住她, 用自己补上去, 填满她怀抱,随后把她从床上打横抱起来, 去浴室清洗。
    洗澡的时候, 云织渐渐回了神,脸热胀得要爆炸, 不好意思跟他对视,但垂眸看见雾气里他若有若无的轮廓,才觉出这件事好像不对。
    本来不是要做到底的吗。
    云织一时没想通秦砚北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都已经剑拔弩张得不行了竟然还会临时叫停,反而一言不发地俯下身那样对她。
    情景和感受回闪, 在脑海以及身体里都炸开满天烟花。
    燥气又涌上来。
    云织耳朵烫得要滴出血, 想问问秦砚北, 可实在张不开口,她感觉到他还没平息,只是在刻意避着她,于是咬住唇,试探着把手放下去,想帮他。
    然而才靠近一点,就被秦砚北攥住小臂,阻止她动作。
    他忽然沉默地吻上来,铺天盖地进犯,直到她意识被掠取,顾不上去想别的,他才眸色沉暗地放开,把她用浴巾包好了送回房间,发凉的手盖住她眼睛,让她睡觉。
    云织不想睡,但他体温和身上气息自带蛊惑人的能力,她抱紧他,听他声音很低地哼着以前在天窗上哄过她的那首不知名调子,断断续续的,她莫名有点想哭,身上的疲劳酸软也找上来,很快就不清醒了。
    凌晨,云织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惊醒,习惯性伸手摸了一下,旁边是空的,但怀里被塞了个安抚用的小抱枕。
    她赶紧坐起来,看了眼时间,离她睡着才过去一个小时,她趿拉拖鞋下床,推开浴室门看了看,里面还有透骨的冷气没散干净。
    云织怔愣几秒,彻底不困了。
    他洗冷水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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