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我也将这话说清楚吧。福晋闭了闭眼,温声道:年侧福晋有孕是为一件大喜事,可这府邸的子嗣向来不多,你们能独占其二,想来我作为弘历和弘昼的嫡母,总不能忽视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
我想着也是时候将你们提为这府邸的庶福晋的位子了,都说母凭子贵,可也有子凭母贵的说法,若是你们的身份太过低微,说出去都是对王府阿哥的一种辱没。
辱没?钮祜禄氏轻咬下唇,她生下了爷唯一一个生母是满军旗出身的子嗣,怎么就算辱没了,说来年氏的身份还是汉军旗人呢,哪里比得上她的满军旗身份。
说这一番话,福晋可不是想看着这两人平静如初的,这后院还不够乱,若是这两个人都斗不起来,难不成她还能让李氏配合她的戏码?这人已经不像从前一般容易被她说动了,还是从这两人身上下手最为痛快。
耿氏微微点了点头,福晋,可是婢妾记得这庶福晋的位子可是只有一个的。
她处在后院之中,又哪会不清楚这后院提身份的规矩,正所谓这侧福晋是板上钉钉要记在玉牒上的,而庶福晋尽管也是比格格高出一截身份,但这只是后院里的一种说法罢了,始终不被外边认同,但不管怎么说,都比她现在的身份好多了。
福晋不耐道:这规矩是死的,难不成人就要随着规矩动了?当初她定下这一规矩不过是防着那些妾室一个个想要越到她头上来,又不是想让这些人时时守着那份心思不动。
当然,这事儿得跟爷来提一提了。
如此安排,那还算好,耿氏是万万不敢在这个节眼点上同钮祜禄氏争起来的,可让她放弃那个位子就不大可能了。
钮祜禄氏还算反应灵敏,福晋,可是要婢妾做什么吗?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馅饼,福晋本来就不喜她们的存在,如今又将她们提起来,那就是顶天的大事了。
福晋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还算你聪明,接下来你们就专心将弘历和弘昼养好吧,这两个孩子也是到了要开蒙的时候,要是落下了,岂不是让这两个孩子白白遭受一场伤仲永的惋惜了。
福晋这意思是打算将她们几人的阿哥提上来了,两人心思一时间波谲云诡,但总逃离不开一个念头,便是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要是等年侧福晋生下孩子后,那爷的目光就再也不可能移到她们孩子身上了,趁着这个机会刚刚好。
两人内里的反应入了福晋眼,心下一阵满意,就看这两人会不会抓住机会了。
而李侧福晋这儿,早就逼着三阿哥继续刻苦学习了,这后院的子嗣都会长大的,时间不等人,若是不能在四爷定下世子位之前将四爷给折服,那她要这个长子的实际名义有什么意思。
耿氏回了院子里,头一回看见的便是迎着她的弘历了。
儿子给耿额娘请安。弘历沉声道。
耿氏眼神复杂,看着在她面前已然有半腰高的养子,起来吧,你嫡额娘已经同意给你备着夫子了。
真的?
这么高兴?
那是当然了,儿子比不过三哥年长,但在勤奋一途儿子总不能给两位额娘丢脸。
你记住你这话了,可不能等着你年额娘生下孩子后,你就输给你年额娘的子嗣了。
耿氏自言自语道,她知道福晋的意思为何,但不希望自己的亲儿子弘昼成为这年侧福晋的眼中钉,为此就只能将这弘历给提上去了,左右钮祜禄姐姐那儿是盼着自己的孩子出息的。
而魏婧薇这时就不大想搭理这后院的格格侧福晋了,不是轻看对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没什么可争的。
她进府的时机刚刚好是在这些人都斗完歇息的时候,无论是福晋的大阿哥弘晖早早夭折,连同李侧福晋失去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两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福晋只有稳固自己地位的想法,而李侧福晋年华不复过去,就只念着将自己的三阿哥抚养成才。
至于这钮祜禄氏和耿氏都是不得恩宠的存在,也便专心养着孩子。
若说这时候能同她斗的人还真没有,顶多这些人会看到她孕有子嗣的份上存心思膈应人,可这又不会伤到她,她在这个世界是存了心思想让自己过得安落一些了,还为此事先将年家的隐患摆在明面上,又将女儿养得亲近阿玛,顺带逗逗四爷玩,就是为了之后的休闲日子做准备了。
欸,上个世界的任务还是太伤人了,或者说是太需要人时时的警惕心了,她一下子换个世界,心神放松下来,就只想躺平了。
左右这个世界的四爷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愁过不好自己的日子。
因而魏婧薇在听说钮祜禄氏和耿氏都被福晋提为庶福晋的位子时,面上那叫一个波澜不惊,墨月看在眼里,暗自佩服起自家小姐已经长了性子,不为外物所动了。
转眼魏婧薇将手中刚缝成的帕子放在塔娜手上,你想要玩这个?还是说想同额娘一起缝衣物。
塔娜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声道:额娘,我想玩这个。女儿家总会对额娘的一切感兴趣的,无论是多大的年纪,更别说塔娜这般小的年纪了,就想着如何模仿额娘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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