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了燕长庭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燕长庭真的是又惊又喜, 他有点语无伦次,又极力镇定:我,我怕你不要我了, 只有你对我好了, 如果连你, 我
他说得心潮涌荡,眼眶一阵热,胸臆之间的狂喜无与伦比,刚才乍听沈箐说不打算嫁人一瞬,简直像有烟花在他脑海轰地炸开。
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他突然又回想起,其实上辈子沈箐就是没嫁人的。不过因为前世际遇不同,那时各种明明暗暗身份频繁转换,没法作寻常参考,但这一刻,沈箐明确告诉他,她不打算嫁人的。
真的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一夕间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只要她不嫁人,那他当弟弟又有什么妨碍的,他的要求其实很低很低,只盼着能一辈子守着她,和她在一起,就可以了。
她不嫁人,永远不会有其他人插入两人之间,他委屈些,那又何妨呢?
燕长庭简直是狂喜,沉积在心里阴霾瞬间就一扫而空,他语无伦次说着,我,怕你不要我了。
这句话,他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了。
就好像小时候那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很倔强抿着唇不说话,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他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
沈箐有点心疼他,急忙说:不会啦,怎么会不要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说傻话,现在咱们不是在一块的么?
燕长庭追问:那你真不嫁人了吗?
你说呢?
从来没想过好不好。
她伸手指弹了他一脸水花。
燕长庭反射性眨了眨眼,用袖子把水花抹了,心情前所未有地好。
你要喝水吗?
他欣喜着,见沈箐又盯着哗啦啦的暗河,忙问,沈箐没好气,啃了这么多干饼,谁不想喝水呢?
我烧点,这水太凉了。
燕长庭说着就要起身,这宝库内围是偶见木质东西,譬如沉香木极品紫檀之类的珍贵木材制成的架子摆设的东西,还有些金银制的盘碗状器皿,燕长庭才不管它价值几何,他有火折,正好能有。
燕长庭急忙要站起来,不过被沈箐拉住了,烧什么烧,凑合喝点算了。
不够麻烦的,而且还浪费时间,他们还得去找魏太妃呢,也不知她哥怎么样了?不过有李瓒张云谢英华在,还有出口水道,她也不大担心。
反而是魏太妃,据说伤得不轻。
沈箐直接蹲在暗河捧水喝了几口,冷是冷得很,不过这水是没毒的,直接甩甩手她起身了。
你快吃,吃了就走了。
现在,沈箐说什么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了,燕长庭都听她的,几口把手上的饼吃干净,低头抄了几捧水,就搞定了。
两人迅速清理现场,完事立即继续动身了。
燕长庭拨开云雾见青天,虽然努力压抑,但那种心事重重的感觉经已一扫而空。
难以形容的愉悦和欢喜,他时不时侧头看沈箐,要是沈箐也刚看过来,他便对她露出一抹开心的笑。
燕长庭性格从小就有些阴晴不定,有时候连沈箐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高兴起来,又突然秒变阴沉,反正就是个坏脾气的主。
虽然在沈箐心目中燕长庭很好很好,但她还是知道这家伙性格脾气都不咋地。
于是也不奇怪。
她戳戳他:专心点,好好走路。
燕长庭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太外露了,嗯了一声,努力收敛起来,装作平时一样。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沿着幽幽的甬道继续前行,他坚持走前面,沈箐也没意见,他身手更好嘛,不过她望着他后背和侧脸,啧啧,他又好像长高了一点之外,心里不由得琢磨开了。
燕长庭侧颜白皙,那是一种冷色调的白,固然质感莹透肤质好到极点,但却给人一种高冷极不好亲近的感觉。
和他的五官一样,燕长庭生得眉峰斜飞凤眸精致,当然是极俊美惊艳的,但他的眸光太漠然,很多时看人和看死物没什么区别。
都说相由心生,燕长庭不管从长相到神态,都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封冷漠感,让人难以碰触。
诶,其实沈箐上辈子就知道,燕长庭没有同理心,他很冷漠,别说对陌生人了,哪怕对很熟悉的人,譬如红缨谢英华他们,也没多少亲近的。
除了她,她就不说了。
燕长庭是有些情感缺失的,他小时候经历不对,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上辈子沈箐知道是知道,但她真没想这么严重,她旧时一是心疼他,二主要没有合适的时机和场合,所以也没和他说什么。
但经历那墓前悲恸决绝的一刎之后,沈箐才很震惊地发现,他表露的其实只是冰山一角,燕长庭的心理缺陷怕是已经不能用有一些来形容了。
另外这辈子魏太妃的出现,这祖孙二人关系,加深了她这一认知。
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
燕长庭回头,用手摸了摸脸。
沈箐笑了一声,伸手捻掉沾在他鬓边的一点饼屑,多大的人了,瞅你那脸?
燕长庭赶紧伸手拍了拍,没拍干净,沈箐凑近一点,给他一点点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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