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知道这些人更关注病情,解释的很清楚,当听到可能一年后还得来一次手术,这可是将皮肉剥开的疼痛啊,还需要在经历一次,就连科克伯爵脸色都有些发白,听医生的形容就觉得很可怕,越加心疼克莉丝遭此大罪了。
“医生,现在可以看看克莉丝吗?”阿尔伯特礼貌的问道,“伤口都缝合好了,也清理完毕,可以进去了,不过她估计现在没什么精力可以回复你。”
“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克莉丝的状态如何。”阿尔伯特不在意的回复道,在得到医生的许可后就进了那个透着几分寒气的手术室中,这个年代的医学并不算多好,为了防止手术中伤口发炎或者血液流动的太快致人死亡,所以手术室中还特地降低了温度,以减缓血液的流动。
“克莉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精神说话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先带你回房间休息?”阿尔伯特关心的问道,随后进来的科克伯爵满意的点了点头,所以说还是要看平时的行为,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回家,把克莉丝交给阿尔伯特照顾。
以往清澈如蓝空的眼睛此刻微闭,眼角两侧是过于明显的干涸的泪痕,放在另一侧的手掌中都被抓的红的充血,到处都是指甲印,还有床板被抓出的几道痕迹,嘴唇也分外的红,像是被咬出了血一般,可见她忍得有多痛苦。
见到如此脆弱的克莉丝,阿尔伯特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一丝怜惜之意,一开始的关心可能一半是真心一半是为了让科克伯爵放心,如今见到克莉丝这幅样子反倒是百分百的关心了,医生所说的话并不算多,但其间透露的可怕之处又岂是他能想象的完全的,但是克莉丝却完全忍过来了,如此脆弱美丽的外表下又是何等的坚韧闪耀的灵魂意志呀。
“威廉?......”克莉丝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想要提起一丝力气睁开眼睛,但却没有成功,口中虚弱的宛如蚊蝇声的呼喊着的名字,让阿尔伯特露出一抹苦笑,明明他和克莉丝也认识有几年了,为什么克莉丝在见到威廉和路易斯后就和他们特别亲呢,哪怕是对路易斯的态度也比对他要好一些,难道他们以前有什么因缘际会吗,但是威廉很明显也不知道啊。
虽然克莉丝此刻或许想要见到的是威廉,但阿尔伯特在科克伯爵的视线下,仍然是小心的抬起她的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用还算温暖的手捂住那只泛着寒气的手掌,“克莉丝,我是阿尔伯特,如果很累的吧就安心睡吧,我在这里。”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虽然不是威廉,但少女还是有几分放心的彻底停止了想要睁开眼的举动睡了过去,太累了,精神消耗的一丝不剩了。
当少女再次醒来时又回到了之前的病房了,虽然手术已经过去了,但是那种疼痛到现在都让她有些惧怕,精神一直萎靡不振,科克伯爵本来打算在这里陪几天,但见到阿尔伯特一直坐在克莉丝床边守着的样子,不时还用着茶杯中的勺子打湿克莉丝干涸的嘴唇,那副耐心温柔的样子,感觉自己宛如是影响他们培养感情的电灯泡,因此在确定了克莉丝挺过了关键时刻,接下来没什么危险了,只要安静修养就可以了,他就和克莉丝告辞了。
不知情又不能无视的重磅人物科克伯爵走后,病房里的氛围可算是完全松了下来,威廉和路易斯也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被三个人盯着,哪怕精神不振,少女也觉得有点受不了,哭笑不得的用还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道“怎么都看着我呀,现在该思考之后要做的事情吧,如果担心我,在旁边讨论也可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出些注意呢。”
“克莉丝姐姐,你没事吧。”威廉和阿尔伯特陷入了沉默之中,倒是路易斯先问了出来,之前科克伯爵在这里,他就一直不好意思往前窜,此刻才担忧的看着脸色越来越白,仿佛在阳光下都要变透明的克莉丝,“没关系,之后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莫里亚蒂家既然没了,在阿尔伯特少爷成年前,你们三个可要一起努力啊,那种理想可不是光说就能达成的,从现在起就需要储备力量了。”
“克莉丝,你叫威尔、路易斯可都是名字,怎么到我这里就要加个少爷,以后你就不是莫里亚蒂家的家仆了,也不用那么客气,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阿尔伯特听到少女区分明确的称呼心中有微妙的意味,“而且,以后你既然要顶着我的未婚妻的名头,可就更不能如此生疏了。”
“嗯?说的也是。”少女悉心接受这个会带来计划漏洞的建议,完全没注意到阿尔伯特和威廉之间在刚刚那句话后的微妙氛围。
“阿尔伯特,抱歉啦,刚刚父亲那个误会,让我们这下绑在一起了,你怕是也娶不到喜欢的女子了。不然等计划完成后,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孩子,我和父亲说我喜欢上了别人,解除婚约,你就可以安心娶别人了。”少女提议道。
听到前半句阿尔伯特真的十分感叹克莉丝也太为人着想了,明明按照年华来说,在他成年那几年对于克莉丝来说都是重要的年华却只能空耗过去,身为伯爵的他是不会缺少人爱慕的,但是如果年纪太大的克莉丝,在背负了他的婚约后才是真的无法嫁人过幸福的生活,然而在后半句后又有点头疼,未免想的太过长远了吧。
“这样对你的名声恐怕更不好。”阿尔伯特提醒道,希望克莉丝也能为自己想一想而不是全心全意为了别人考虑,“我的名声?无所谓吧,如果......”少女的视线扫过威廉,呜呜再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等到威廉真的成长为美少年的话,她恐怕也成三十岁的老女人啦,所以说果然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个注孤生的命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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