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对手太弱了。差距拉得足够大,根本不用别的花招,一力皆破之。许允清淡漠地抬眼,半晌,慢慢笑了下:薛妤她外冷内热,对这种投机取巧的人,还是给了足够的提示。
难怪许允清看向十号比试台下如松柏般站着的溯侑,不过十年未见,他比当初在飞云端里又强了许多,像一片探不到底的怒啸江海,脸还是那张脸,可身上的气势截然不同,薛妤正朝他走去,装乖扮可怜这套会有用,不过,看样子,他现在也不乐于再干这种事了吧。
你打算如何。许子华问。
成功的例子都摆在面前了,故技重施即可。许允清手指慢慢点在人群中的薛妤身上,而后看向许子华,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
接下来两天,薛妤连着上场五次,其中三次有人自动弃权认输。
根本打不过的人,强拼着万一自己受伤,对后面的比赛状态会有很大的影响,还不如利索点认输,有这种想法的人占了大多数。
六天后,淘汰赛结束,各组列出前两百名,开始交叉对决。
八天后,强者聚集到一起,场场比赛都变得有意思起来,裁判们商议后,关了其中二十座比试台,将比试的场次间隔出两个时辰,以供参赛者恢复状态。
第十天,在继善殊击败路承沢,溯侑击败音灵和伽羧后,薛妤和妖都穷奇秦家长子秦沐交手并将其击败,整个蓬莱岛都陷入了震天的热闹中,气氛愈演愈烈。
隋遇和沉泷之投了大量心血的排名赌压场人满为患,沉泷之每天数钱数得红光满面,就算输给了老对头陈录安都笑吟吟都没见垮脸。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来捞钱的,名次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
当天夜里,薛妤和溯侑被九凤等人催着又坐到了一楼大厅那张长长的桌边上。
九凤手里正抓着一张才揭下不久的单子,她扫了眼身边的人,从下往上开始找:路承沢排在第六十八,善殊三十三,音灵二十九,陆秦二十七。
为什么名次这么低?音灵看向昆仑的掌门首席:陆秦,这次怎么排的?
裁判们定的,他们会特意避开一些大热人选间的对决,这些至少都要留到明后天才开始。你看我做什么,我也被压了。这单子就是比到现在的初步名单,等后续对决开始,会慢慢排上去,还有四天呢,你急什么。
还有呢?苍琚不紧不慢地敲了下指节:我的名次是被你吃了?
九凤懒得理他,接着往上念:伽羧二十一,季庭溇二十,秦清川这次不错,也在二十,隋家老二和老三并列十八,苍琚第八,隋瑾瑜第六。
溯侑第五,薛妤第四,嗯?陆尘都比过四十五场了?运气不错,都排到第三来了,好好珍惜这个位置。九凤将名单摁在桌面上拍了下,慢条斯理出声:谁来说说这个让路承沢神魂颠倒,排名跌破新低的松珩是个什么路数?压在我头上排第一?
他最近大出风头。沈惊时马上要上任当摄政王,名次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这十天就带着朝年到处乱逛,此刻自然而然地接话:人族一些排名在前四十的天骄和他私交甚好,听说他在飞云端中得了大机缘,修为一步登天,手上有几个上古阵法,运气也挺好,没遇上你们,但与之对战的排名都不低。目前为止,他也是夺冠热门。
这人可是正宗的朝廷党,人族至上,人族天骄会亲近他也算正常,但愿他们有点脑子,能从路承沢悲惨遭遇中获得点教训。音灵慢吞吞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颗毒瘤,走到哪哪倒霉。
沈惊时又道:他还不是最出风头的,我们溯侑公子才令人关注的那个。
他看向耷拉着眼皮,坐在薛妤身边,显得和周围热闹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溯侑:虽说我们看着不习惯,但外面许多姑娘可喜欢这张脸,特别是他对战季庭溇最后那横出的一剑,不止小姑娘心动,剑修们也激动,我和朝年才从赌场上回来,几乎所有的剑修全把注压给了他,笃定他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就是这张因为存储了太多力量而显得冷硬锋利的脸,他在薛妤的眼里,从很好看变成了还好。
溯侑凉凉瞥了他一眼,没搭茬,问:明天的安排出来了没?谁和谁打?
应该有我。薛妤接话:我这两天只打了五场。
是。九凤抓着另一张单子看了看,颇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明天上午,你和隋瑾瑜打第一场,下午还有两场,溯侑和我打,两个时辰后再去对那个松珩。
这精彩的安排,听得在座所有人都抬了头。
九凤也没先关心自己要和溯侑正儿八经地碰一场,反而意味深长地看向隋瑾瑜:隋瑾瑜,这可是你口中的恩人,对恩人出什么招,都想好了?
隋瑾瑜无声骂了句脏话。
怎么下午连着安排同一个人打两场?薛妤皱眉,看向陆秦:还是排名最前的两个。
到了这个程度,真要打起来,没有不受伤的,受伤严重的话,那两个时辰就是吞一整瓶修复丸都不够恢复的,接下来也根本没法再去全力以赴打下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