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林莞听到她的声音忽近忽远,催人入睡
莞宝,你真去西分啊?
不过你能回来就好,在哪里读书都一样。
太好了,咱们又能一块逛漫展,搞设计了
对了,你以前在北海道遇见那个浪荡大帅比,叫什么来着?
宋燕丞是不?他是不是也在西分?
你真没想过跟他谈
?人呢?莞宝?莞宝?hello?
靠,不会睡着了吧?
什么情况?熬夜狂魔竟然秒睡??
最近雪量充足,十天里八天都在下雪。
回国那天,依旧下着小雪,她行李不多,一部分提前托运回国,是以只带了一只大号行李箱。
下午的飞机,汪林莞整理好行李,原以为会被陆染白送回去,没想到这个表哥干脆利落地将她打包给苏潮。
上回那事儿后,她已经一周多没见过他,这人可能也在忙加州分公司的事务,倒也没跟她联系。
或许
尴尬的不只是她自己么?
临近出发,也没见到他人,她猜想着,也许苏潮哥哥可能直接从洛杉矶回国也说不定。
不然,同一个航班之下的十几个小时的独处,想想都好尴尬。
思绪短暂飘飞,直到听到温颜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转学手续已经办好,跟西分的领导打了招呼,回去调整一下就能去报到。
我知道了。她急速回神,乖巧应声。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们。
嗯,知道了。
温颜垂眸打量小姑娘绯红的小脸,没明白这姑娘在想什么,脸红成这样。
是发烧了吗?
最近天气确实多变,这小丫头又喜欢穿短裙。
沉吟片刻,温颜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放柔声音,怎么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啊?
温颜捏了捏她的脸颊,脸有点红。
有、有么?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汪林莞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忙不迭回声:不用不用,可能是有点热。
热?
温颜瞥了眼她面包服下那条短裙,汪林莞实在怕这个姐姐再多问什么,拎了行李箱率先下楼,那我先上车?
好。
司机是陆家专用,姓张,已经给陆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车,汪林莞跟他也算熟悉。
行李放好,汪林莞靠在后座,等了片刻,也不见司机开车。
她从兜里摸了颗药,压抑着心底的烦躁,问:张叔,我们还不出发吗?
温小姐说要等个人。
汪林莞偏头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情绪不太高,等谁?
苏潮少爷。
咬药片的动作停顿一下,汪林莞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半晌,她才勉强拉回心神,苏潮哥哥不从洛杉矶直接飞回国吗?
张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小姑娘,笑着解释,应该是不放心你吧,不过下着雪,或许航班延误了,可能要等久一点咯。
一个不喜欢坐飞机的人,从洛杉矶飞纽约,再陪着她飞回国
哎,她果然是个麻烦精。
汪林莞心底郁结,也没什么心思再问。
等了片刻,眼皮渐渐发沉,不多时听到张叔的声音飘飘然地回荡在车里狭小的空间,您没带行李?
来不及。
男人懒洋洋的腔调分外好听,汪林莞才燃起的睡意瞬间熄灭。
她陡然张开双眼,悄悄探头,望向车窗外。
一辆黑色奔驰大G停在一边,车门被推开,他下了车,长腿落地,修长的指间夹了根细烟。
今天格外冷,他没跟往常一样穿风衣,反而很难得地套了件黑色派克服,帽檐滚了一层同色系狐狸毛。
敞着怀,里头是件黑白拼接套头毛衣,中和了身上的痞气,意外地多了些少年气。
仿佛察觉了什么,他点了烟,咬在嘴里,漫不经心看过来。
菲薄的眼尾微微勾起,有种不羁的性感。
汪林莞蓦然一惊,心脏剧烈跳动着,惊慌失措地从车窗滑下去。
脸颊发烫的同时,她被自己过激的反应气笑了。
单向的玻璃,从外头根本看不到里面
她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
心神还未完全回笼,听张叔笑问:这么个天气,您那块航班没延误?
苏潮掐了烟,痞痞的声音带了些许张扬肆意,这不是怕小朋友等着急,坐了战斗民族的航班。
张叔嘴角一抽,默默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打趣:那滋味儿很酸爽吧。
是挺酸爽。
听到这里,汪林莞心神有那么丁点儿恍惚。
苏潮哥哥是坐了俄航回来的吗?
因为怕她等着急?
重新望向窗外,见他掐灭了只抽了几口的烟,从兜里拿了颗甜橙味儿的棒棒糖,咬碎。
单向的车窗玻璃,很好地掩盖了她的心虚与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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