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微微一笑。“我是说我们的研究。”
“哦,赫敏,你怎么能这样?”
“你刻薄的时候也很可爱,”她说,“但哈利,这是在发疯,我十二岁,你十一岁,我们能够发现什么前所未有的东西是愚蠢的想法。”
“你真的在说,我们应该在尝试了不到一个月之后,就放弃揭露魔法的秘密吗?”哈利说,试图在声音中加上挑战的意味。说实话,他也开始感受到了与赫敏相同的疲惫。那些好主意没有一个行得通的。他只有一个发现是值得一提的,孟德尔遗传律,但要是不打破他对德拉科的承诺的话,他就无法告诉赫敏。
“不,”赫敏说。她年轻的脸看起来非常严肃,像是成年人一样。“我是在说,现在我们应该学习巫师们已经知道的魔法,这样等我们从霍格沃茨毕业了之后,就可以再来研究了。”
“嗯……”哈利说,“赫敏,我不愿意这么说,但想象一下,我们决定暂停研究,然后在我们毕业之后,实验的第一件事就是变形出阿兹海默症的治疗药片,然后我们成功了。我们会感到……我不认为愚蠢这个词能够恰当描述我们的感受。如果有什么其它类似的事情能成功怎么办?”
“这不公平,哈利!”赫敏说。她的声音颤抖得就好像要哭了。“你不能把它强加于人!做这种事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是孩子!”
有一瞬间,哈利想知道,如果有人告诉赫敏说她不得不与一个永生的黑魔王战斗的话会发生什么,她是否会变成哈利在书中见到就读不下去的那种爱抱怨又自哀自怜的主人公。
“无论如何,”赫敏颤抖地说。“我不想继续干下去了。我不相信孩子们能够做到大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来,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故事里。”
教室里一片安静。
赫敏看起来开始有些害怕,哈利知道他自己的表情开始变得冷酷了。
如果哈利没有过同样的想法,这句话可能还不会这么伤他的心——虽然三十岁对于科学革命来说也许有点儿老了,二十岁也许正好,有人十七岁得到博士学位,而十四岁的继承人曾经成为伟大的国王或是将军,但真的没有什么人在十一岁的时候就做出过标榜史册的事情来。
“好吧,”哈利说,“想出如何做到成人无法做到的事情。这是你提出的挑战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赫敏用被吓坏了的声音低语道。
哈利努力把目光从赫敏身上移开。“我不是对你生气,”哈利说。尽管他已经尽全力了,他的声音依旧冰冷。“我生气是因为——我不知道——每一件事。但我不想认输,赫敏。认输并不总是正确的做法。我会找出办法,做到一件成年巫师无法做到的事,然后我会答复你。如何?”
更多的沉默。
“好吧,”赫敏说,她的声音有些动摇。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他们一直在工作的那间废弃教室的门。她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我们仍然是朋友,对吧?如果你什么都没想出来——”
她的声音顿住了。
“那么我们会一起学习的,”哈利说。他的声音现在更冷了。
“嗯,那么,先这样吧。”赫敏说,她快速离开了房间,关上身后的门。
有时,即使哈利正身处黑暗面之中,他仍然憎恨自己拥有黑暗面。
而他与赫敏有着同样想法的那部分,即“不,孩子们无法做到成人做不到的事情”,正在说那些赫敏被吓得不敢说出来的事情,比如说,“你刚刚给自己弄了个困难得要死的挑战”,以及“少年,你这次可要挂上满脸臭鸡蛋了”,和“至少这样你会知道自己失败了”。
而他不喜欢失败的那部分用一种非常冰冷的声音回复道,好,你可以闭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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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午餐时间了,但哈利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甚至没有费心从自己的莫克袋里边拿出一块麦片糕。他的胃可以先饿一会儿。
巫师的世界非常小,他们不用科学家的方式思考,他们不了解科学,他们不对自己成长起来的世界表示质疑,他们没有给时间机器加上保护壳,他们玩魁地奇,整个不列颠魔法界比一个麻瓜小城还小,最伟大的巫师学校只教到十七岁,在十一岁的时候进行挑战不是愚蠢,愚蠢的是以为巫师们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而且已经摘光了一名科学领域的博学家能够见到的全部唾手可得的果实。
第一步,是列出哈利能够记起的全部魔法限制,所有被认为做不到的事情。
第二步,记下那些从科学角度来说最不合理的限制。
第三步,优先考虑那些不懂科学的巫师最不可能提出质疑的限制。
第四步,想出打破这些限制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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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坐到拉文克劳长桌旁曼迪身边的时候仍然有些发抖。赫敏的午餐有两样水果(切片西红柿和剥好的橘子),三种蔬菜(胡萝卜、胡萝卜和更多的胡萝卜),一种肉(炸球遁鸟腿[7],她会小心地去除外边的那层不健康的皮),和一小块她吃了其他部分就可以奖励自己的巧克力蛋糕。
这次并不像魔药课那次那样糟糕:她至今还会做那次的噩梦。但这次是赫敏把它唤出来的,而且感觉自己成了它的目标。只是一小会儿而已,然后那份冷酷的黑暗转过头说那不是在对她生气,因为它不想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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