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过去,百姓地里粮食不够食用,他们自然就无能力再去消费别的。所以在市场经济这一块,抛开跟民生必需品这一块的其余商品,消费的主力军便是贵人们。
但贵人们再是如何的有钱,他们在数量上是远远不如普通老百姓的。
商者们为了挣来更多的银钱,他们便只能想尽办增加其中的利润,比如改善商品的品质等等其实要单论这种做法的话,本身并非是坏事。但对时下来讲,便会导致一种必然的结果。那便是商品越发的讲究,品质更进一步的提升都会造成商品的价格越来越高,于是普通的老百姓便越发消费不起。
所以出色的商品在时下并不是没有,只是它们都成了贵人阶级才能享受得起的奢侈品。
老百姓莫说享用了,便是连见都未曾能见到。
然这样的经济市场,在林立文看来,它是病态的。
贵人们数量过少,普通百姓们又消费不起,那么商品的生产量便不可能跟得上来。这时候,人力这一块,便也越发的成为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时候,林立文便只能把手里的各种技艺大肆的送出去。
他给出去的这些技艺确实都是一些极好的技艺,单只看前期京中贵人们的追捧便可知晓。商者们追逐利益,瞧见了里面的商机自然就会动心。
而林立文给的越随意,得了他技艺方子的人便越多。
这些人在得了林立文给的技艺方子后,除了自己享用外,当然更是要拿着它们去挣来银钱的。
也别看贵人与贵人同处一阶级,商者与商者又同处一阶级,但实际上,他们彼此之前是绝对有竞争关系的。
再者林立文这技艺给的也不止是商者与贵人,老百姓也学了去。所以便是前面两个阶级肯商谈妥协,达成某种一致,也架不住普通百姓里也有人会制作。
而这若只是一个两个的百姓,他们或许还能有手段控制。但因着林立文给方子的大方随意,他们便是想控制都不成。
等到这些人竞争起来了,再想如以前的商品那般的奇货可居自是不可能的了,走量才是这些商品的必然归宿。
这量一走,原材料的需求自是大大增加,百姓地里的产出便都能售卖出去。而在人力这一块,它的需求量自也是跟着增加不少。
偏人力跟原材料不一样的一点便在于,短时间内,人口的增长是不可能大幅度攀升的。
而市场便是这样,不管是哪一样,当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时,它才能越发的值钱。
镇子上如今便是这样,因着好几个工坊都同时要人,工钱这一块自是不能给的太低。
所以若不是老妇如今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便,她其实也想去寻个短工做的。便是力气活她做不来,可是清洗果子与切块熬煮等活,老妇自认还是可以的。
如老妇说的那般,一直到天擦黑时,四郎的家人们这才赶回了家中。
四郎回来啦!
家里人见到四郎归来,自是十分高兴的。
一群人围着四郎自是关切的询问了好一番,四郎一边回答着,一边也高兴的将这次得的嘉赏银钱与学堂发的福利拿了出来。
这一次竟这般的多!四郎他娘惊叹道。
四郎他爹也高兴,还言道:他娘,你替四郎将银钱收起来
四郎的哥嫂站立在一旁,是既高兴又羡慕。
因着朝廷有凡是家中有二子以上者,皆要分户另过的新政令,如今他们家也是这般分户了的。
四郎的兄长在成婚后另立了一个户口,那么这次四郎赚回来的银钱与福利,原则上来讲是归四郎的。
只他未成婚,父母帮忙先收着。
爹,我听隔壁二婶言道你们今日都去镇上做工了?四郎问道。
四郎他爹:去的糖坊做事
那糖坊前些日子来村里收甘蔗,言道需要一些工人。我询问了下工钱,觉得比别的作坊略高些,便去了糖坊说起这事,四郎兄嫂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深了些。
四郎好运,去了林大郎开办的农学班学本事挣大银钱,但如今他们也不差了。地里的粮食产得多,果子也能卖得个较好的价格不说,如这般农闲后还能去镇子上的作坊里做短工挣银钱。
还有妇人娘家的幼弟,与四郎一般年纪大的,如今也去了城里的一家铺子里做伙计。
现在这伙计也不是原来的那般做法了。
要知道过去的伙计,想在铺子里寻个活做,头两三年是别想往家里捎回什么银钱。能碰上个心善的好掌柜,吃食上能好些便很不错了。
若是碰上个抠门又恶毒的,简直是白送去给人糟践使唤。
但即便如此,在过去这般的伙计,还得需要找好关系才能将人送进去。毕竟那时候地里粮食不够,温饱都是大问题。能送出一个孩子去做伙计,便是挣不来银钱,最起码在外面饿不死。
家里面也能因此省下一个人的口粮。
所以还是如今这世道好,地里粮食产量上来够吃了,家里人自是舍不得再将孩子送去铺子里受这般的磋磨使唤。
毕竟那些个伙计也是人,同样的父母生养下来的孩子,他们也并非无人心疼的。只是在过去,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他们没有反抗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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