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从申屠念家离开,一脚油门又回了广电。
不出所料,沉贤还等在那,周围人来人往,路过时都会朝他看几眼,但他似乎免疫了,面不改色。
大约这种场面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恪径直走到他身后,双手用力,后备箱“砰”一声关上。
顺便压爆了一个气球,弄断了几根彩带,玫瑰花瓣乱飞,反正动静挺大的。
沉贤以为城管来了。
手已经摸进口袋准备递烟了,一看是熟脸,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促狭。
被兄弟看笑话了。
一米九几的大块头耳朵都臊红了,挺逗的。
赵恪把人手里的玫瑰往垃圾桶一扔,拽着就要拉他走。
沉贤一下急了。
“嘛呢,我这要紧事,别捣乱。”
赵恪说:“人早走了。”
沉贤不信:“不可能,她躲我都躲到七点后,早着呢。”
嗬,还真是“熟能生巧”,都找着规律了。
赵恪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没骗你,我接走的。”
沉贤:“……”
想了好一阵,没想明白他几个意思。
最后半信半疑上了赵恪的车。
车上,沉贤给林子去了电话,让他帮忙把车开走。
林子的脏话隔着听筒都很清晰。
“沉贤你大爷的,都几回了,合着你追人家多久,我就要当泊车小弟多久是吧。”
沉贤皮厚,被骂两句一点事没有,还嘱咐呢:“后备箱别弄乱了,我费老劲了才搞好的。”
林子又骂了句脏话。挂了。
沉贤晃了晃手机,比了个大拇指,一脸深刻道:“好兄弟。”
赵恪不否认,他偶尔用车也是找林子。
说来也怪,林子是开酒吧的,又不是开车行的,怎么跟车有关的事全找他,办得还都很好。
林子决心自主经营前是琢磨着,他就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个车,一个酒,未来干哪行也逃不出这两样,是沉贤说的,搞车行啊,改装车,多酷。
关键时候,沉贤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林子就是听了他的话,马不停蹄盘了个酒吧。真行。
回归正题。
沉贤问赵恪为什么来接秦榛。
赵恪说,陪申屠念来接的。
“她俩前阵子不是闹了点别扭么,正好趁着这机会,把人接家去了。”
沉贤皱眉:“她跟申屠念走了,那她今晚还回家吗。”
“不知道。”赵恪打着方向盘,一心多用,“为了躲你也不回了,估计住一晚。”
沉贤“哦”了声,看表情是闷闷不乐。
车子驶入地库。
沉贤小区的地库。
是去年交付的新楼盘,市中心地铁口,热门地段,除去公摊套内面积两百方出头。
就他一单身汉独居,可以说很空旷了。
房子是沉贤自己买的,没靠家里,首付加贷款,装修就花了一年,满屋子黑科技。
有一说一,他们三个里面,沉贤混得最好,单从经济层面来评判的话。
蝉联销冠,毕业到现在,房和车都配齐了,靠自己实干出来的,真没几个。
饭点了,沉贤问赵恪吃什么。
说话的工夫,酒已经开了两瓶,一瓶即时喝,一瓶先醒着。
赵恪的胃抽了一下。
沉贤先给他到了一杯,再是自己,一口干了,又倒。
他放下酒杯,拳头碰在大理石台面上,有些气急,有些不甘。
“我又不会吃了她,她干什么躲着不见我。”
你现在就挺吓人。赵恪想。
但没吭声,只是默默把手边的酒杯挪远了点。
*
另一边的两位也在讨论吃什么。
申屠念问秦榛有什么好吃的外卖,她很久没回南城,这方面信息完全滞后。
秦榛看了眼她家的冰箱,能简单弄出几样,提议自己做。
申屠念在厨艺方面完全初学者,从当初的煎鸡蛋升级成现在的番茄炒蛋,有点进步,但不多。
所以当秦榛撸起袖子开始干,十五分钟就搞定了三菜一汤,申屠念心服口服。
从洗到切再到整理厨房,菜端上桌时,饭也熟了,时间掐得正好。
整个过程,叹为观止。
“你什么时候学的。”
她夹起一口油麦菜,咸淡适中,火候掌握得很好。
秦榛也动筷了:“外卖吃腻了,刚开始就是试试,后来发现做饭挺简单的。”
她没说实话。
吃腻是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对比外卖,自己做饭更省钱,菜市场逛一圈,平摊下来十几块钱就能吃很不错的一餐,只是多费点工夫。
饭后洗碗依然是申屠念的活。
秦榛本来不想让她沾手的,被申屠念赶去洗澡,这才罢休。
其实还没讨论她今晚住不住在这,又好像是默认选项,谁都没提出异议。
秦榛怕打搅她。
很奇怪,这种顾虑她从前并不会产生。
从前来申屠念家,进屋直接去零食柜翻想吃的零食,都不用她招呼。
秦榛知道申屠念不会计较这些,也不介意朋友来家不拿自己当外人。
秦榛从前也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反观现在。
大概是她有问题。
是她的自卑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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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申屠·洗碗小能手·念
就是说,为了治疗申屠念的友情伤风,卖一个沉贤和卖十个沉贤,都行。
赵·真兄弟·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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