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看着紧闭的房门,距离几人离开,仅剩不到两周的时间。
她看了眼同样有些阴郁的邓安宴,有些担心,“知夏这个情况,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男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说不准,知夏的情况比较特殊,更大程度还是要取决于她自己。”
“那为什么非要出国不可?”
“你我都清楚,如果不出国,那个人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找上门,他有精神病例的庇佑,国家法律很难对他重判。”
月夜冷淡,透出的凉风竟也有些窒息。
知夏蜷着身子窝在角落,脸上泪水纵横。自从那日两人不欢而散,随意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攥着手机,一遍遍打字又删掉。她不敢发视频过去,她怕看见随意那受伤的眼神,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留下来。
可是……那她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想大声喊出他的名字,大声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喜欢。
就在她第N次退出聊天框的时候,手机接连发出滴滴滴的声响。
她焦急地打开,眼泪就如同泄洪的堤坝止不住。
随意发来的消息密密麻麻。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不可以多看国外的男人一眼,我会让阿姨替我盯着。要是你移情别恋,我连夜飞过来打你屁股】
:【以前都是你等我,现在,换我等你】
:【我明天回校,早上七点的班车,别来送我,我怕你到时候耐不住寂寞要想我】
:【知夏,一定要快点回来,我会很想你,老天不能折磨我一个人】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抿嘴笑,设置好闹钟,她这才起身走出房门。
看着调整好情绪的知夏,温情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揽过她的肩头,轻拍她的背,温声细语,“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咱们就回来。”
随意是个好孩子,对知夏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就破坏两个人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车站口。
随意绕着手里的纸票,看了眼人来人往的站口,很好,非常好。又一次他说别让她来,就真的不来。
他愤愤地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她听话,还是该骂自己别扭。
等了会儿,广播里传来列车进站排队检票的信息,他重重呼了一口气,起身。
余光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可置信地扭头,就看到人群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知夏垫着脚拼命冲着他挥手。怀里还护着一个小小的鱼缸。
她就只是站在那,就成为了他眼里最美的风景。
他惊喜地走过去,还不忘耍酷,“不是让你别来的嘛。”
知夏将怀里的鱼缸递给他,随意垂眸,看着在浴缸里爬得欢快的小乌龟,再看她的时候,她伸长葱白般的胳膊,揽过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太……太快了。”他单手抚过自己唇瓣,看着面前勇敢的女孩茫茫然。
笑他傻,知夏再次踮起脚尖,含上他薄凉的唇。
搂过她的腰肢,随意闭上眼,享受着女孩子带给他的满足。两人全然不顾来往的人流,只是忘我的接着吻。
似将未来的情感倾诉,将爱意填满。
许久,广播里再次响起催促乘客上车的声音,随意才不舍地松开她。看着怀里的女人嘴唇嫣红,他俯首又轻啄了一下,声音沙哑,“我走了。”
知夏红着脸点头,指了指他怀里的小乌龟。
帮我照顾好它,我回来的时候你要还给我。
“我才不图它,连你都是我的。”他转身,回眸对她笑,“知夏,一定要早点回来。”
最后,他还是没告诉知夏,自己打算放弃游泳。
为她,为他,为他们。
再做一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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