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沉默片刻,感慨道:“队长你啊,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这么强势?”
虞照寒一顿,说:“因为我是你队长。”
齐献笑着摇了摇头,妥协道:“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对了队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齐献的手指在虞照寒面前已经见底的酒杯杯身上弹了弹,“这个酒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后劲很大的哦。”
虞照寒很淡定:“无妨,我酒量很好。”
时渡:“。”
齐献难得和朋友聚一聚,虞照寒得到了他不会多喝的保证后,带酒意渐渐上头的弟弟先回酒店。齐献的朋友还热情地让自己的司机送他们回去。
回到酒店,时渡进入了微醺状态。意识是清晰的,就是懒洋洋地不愿动,洗完澡就趴在床上刷微博:“嗯……好像暂时没人认出了我,诅咒是不是破了?”
虞照寒坐在另一张床上,手里捧着时渡刚给他买的甜牛奶在喝。他想着齐献的手,没什么心情思考时渡身上的诅咒:“时渡,你说齐献的手会没事吗?”
时渡放下手机,声音也沉了下来:“我不知道。但鱼鱼,你要做好准备。”
他的想法和虞照寒一样,齐献如果真的不是大问题,根本没必要隐瞒。
虞照寒低下头喝了口牛奶,轻声道:“我会的。”
他经历过晚风的离世,前老板的摆烂,队友相继的离开,他已经是一条成熟抗压的鱼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支撑着战队走下去。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时渡陪虞照寒安静许久,忽然笑道:“鱼鱼在酒店命令献哥看医生的时候好他妈帅啊,逼格拉满的那种。”
虞照寒浅浅地笑了一下:“真的吗?”
“真的啊。”时渡见虞照寒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暗暗松了口气,“献哥那个人不简单,他能那么听你的话我也是没想到。”
虞照寒沉吟道:“可是我觉得我那个‘不容置喙’的语气没有把握住,我应该再强硬一点。”
时渡一个手滑点进Shine的粉丝群,无意中又看到了满屏的“老婆”,眯着眼道:“可是你再怎么强硬还是有人管你叫‘老婆’。”
“你是说我的泥塑粉?她们叫老婆只看脸,不看强不强硬。”
时渡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妈的凭什么啊。我都还没叫过你‘老婆’,凭什么她们都可以叫?”
虞照寒没想到时渡还惦记着这件事,“你叫,我又没说不让你叫。”
时渡看着他,咬着牙道:“我也想,但我叫不出口。”
虞照寒面无表情地说:“时渡你都喝酒了,还叫不出口?你真的是我泥塑粉吗——你是假粉吧。”
时渡:“……”
虞照寒喝完甜牛奶下床刷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休息的点了:“我关灯了?”
时渡在自己床上躺好:“好。”
虞照寒关了灯,摸着黑上了床:“睡觉睡觉,明天回到上海就带齐献去看医生。”
“好,”时渡说,“老婆晚安。”
虞照寒一怔,过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溢出声音:“……时渡晚安。”
时渡听到他的回应弯了弯唇,笑出微醺的醉意,散漫又放纵。
男生继续叫他:“老婆?”
虞照寒:“……”
黑暗中,虞照寒的厌世脸出现了一丝裂痕,在时渡的一声声“老婆”里漫出浅红。《装逼守则》里没说被帅弟弟叫“老婆”该是什么反应,他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像往常一样,告诉时渡自己的真实感受:“时渡你还是不要叫了,我心跳得好快,耳朵也好烫。”
第56章
虞照寒提出“抗议”后,时渡安静了下来,没再叫他老婆。黑暗中,两张床之间只隔着一个床头柜,他看不见时渡的表情,却能听到男生不怎么平稳的呼吸声。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心跳变快,耳朵发烫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呢。如果他还能通过时渡的手表看到他的心率就好了,可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渡隐藏了心率一栏的信息,他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以为时渡已经睡着了,他又听见男生说:“我才叫了你两声老婆,你他妈就不给我叫了。那些泥塑粉都叫你多少次,我计较了吗?”
男生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差别不大,轻轻松松,半真半假,还带了脏话,不像在脸红心跳。
“你计较了,”虞照寒小声道,“而且,你和泥塑粉不一样。”
具体哪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他被泥塑粉叫老婆不仅仅是在网上,在比赛现场他也被当面叫过老婆,当时的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泥塑粉的老婆是高高在上,冷静自持,惜字如金的Shine。只有时渡的老婆是喜欢和队友抱抱贴贴,爱喝甜牛奶,重度毛绒控的鱼鱼。
时渡发出一声满足的低笑:“对啊,我和她们不一样。”
这夜过后,时渡对Shine的泥塑粉就释然了。她们爱叫老婆就让她们叫呗,反正Shine是喝他买的甜牛奶,是和他睡一间房间,是向他要抱抱在他怀里撒娇。
老子怕你们啊。
要酸也是泥塑粉酸他,而不是他酸泥塑粉。正室就该有正室的雅量。
这两天,【Shine粉上海分粉】群里的姐妹有一个新发现,新来的9c话虽然不多,只是偶尔的偶尔才出来冒个泡,可只要他一开口,就有一种形容不上来的,仿佛是在怜悯她们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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