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航交代了一些事,就跟谢茗君说:“那谢总您再熟悉熟悉环境,我去把后面工作准备好。”
谢茗君点头,很客气地说:“那之后麻烦你了,我这边刚上手,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您客气了,我应该做的。”
客套完,祁怀航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离开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谢茗君跟冬茵,准确来说,是谢总跟新任翻译官,这关系,好像有点复杂。
谢茗君扯开椅子坐上去,她交叠着手,一副沉思的模样,看着冬茵,“我,普通、自信、还猥琐、”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表情很困惑。
冬茵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尴尬死了,她说:“不不不,不是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您非常优秀。”
“嗯?”谢茗君交叠着腿,审视着冬茵,“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对我评价颇低。”
“没有没有。”冬茵语无伦次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上司,就不一样了,我先前不知道你是我上司我,我不晓得怎么说了。”
谢茗君明显是生气了,非要她说明白。
冬茵说:“你是个普通的人类,全身的自信都在放光,就……”
“自信到放光芒?”谢茗君接话。
“……”
感觉越描越黑了,冬茵想捂住自己的嘴唇了,她老老实实的道歉,“对不起,老板。”
谢茗君没动,她又说:“对不起,谢总。”
不晓得为什么,这声“谢总”叫的有点怪,平时她都是叫谢茗君的,声音会习惯性带点甜。
这次一声谢总,有点绵有点软。
谢茗君穿着偏向西装款,有点精英气质,冬茵穿得也挺正式的,白色衬衫配高腰牛仔裤,干干净净的。
就有点突然,前几天还是学生,摇身一变成了上司跟职员了,就像是玩起了角色扮演。
冬茵也觉得头疼,舌尖抵了抵牙,又舔了舔唇,叫谢茗君不礼貌,叫谢总也怪怪的,那叫什么?
谢茗君面上没表情,眼睛放她身上,说:“道歉就完了?”
“那你、您……要什么补偿?”冬茵越说话越奇怪,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扣着页面,很快扣了个窟窿,跟上司应该不能这么说话吧?
她偷瞄谢茗君,谢茗君眉头就没松开过,冬茵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转移话题,“谢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谢茗君沉默了三分钟,好在她接受了冬茵的话题转移,她推了个文件夹过去,“这个拿过去翻译,下午给我送过来。”
“好的,谢、谢……”
“冬翻译。”谢茗君语气严肃,“在公司不要叫我小名。”
“啊?”冬茵就是纠结了下叫她什么好,她没有叫小名啊。
冬茵已经生无可恋了,“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好?”
谢茗君没回答,只是让她把文件拿走,冬茵拿文件出去,在门口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啊。
谢茗君当她上司的感觉不是很好。
相处起来有点点痛苦呀。
不,冬茵是痛苦万分,她想哭了。冬茵握着玻璃门,关上的时候,她听到谢茗君在自言自语,“普信男、猥琐男、说话还油腻,啧。”
冬茵头磕在门上撞了下。
·
之后,冬茵再看看刚刚谢茗君发给她的消息,闭了闭眼睛,哪里普信了,哪里猥琐了嘛!
刚刚她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我的翻译官。
好甜好撩,谢茗君她真的好会!
冬茵就赶紧把图截下来,这是公司电脑,她又发到自己的小号,用小号把图片保存到手机。
她觉得自己选翻译真是太对了!还有哪个职位能说出“你是我的翻译官”这么甜蜜的话呢?
尴尬过后冬茵托着下巴,指腹贴着下巴,目光一直往办公室瞥。单向玻璃,谢茗君在办公室倒是能看清楚外面,她们想看里面就比较困难,玻璃好像是磨砂面的,盯久了眼睛有点疼。
她收回视线把从谢茗君办公室里拿出的资料打开看,认真地帮谢茗君翻译文件,期间那个眼镜姐打扰了她两次,冬茵再也没有理会她了。
到十二点,同事准备去食堂吃饭。
办公室的门也拉开了,谢茗君从里头走出来,她穿得是黑色的阔腿裤,走路很有气势,她过来,几个同事都憋着没动。
毕竟新上司,看她多半会敬三分。
谢茗君没过来,只是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出了部门朝着楼梯那边走。
冬茵关好电脑跟上谢茗君的脚步,她心里挺纳闷的,部门人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那么传谢茗君呢,说她是海外留学回来的,还说她是大牛。
下班的点,楼里很多人,谢茗君跟冬茵俩人出来的有点晚,正好遇到就餐高峰,她们没有什么特权坐专属电梯,只能跟着大家一块挤电梯。
两人没挨在一起被挤开了,等电梯到一楼,冬茵本想着跟上谢茗君的,可谢茗君出来就有几个人跟她搭话。
冬茵捏了捏手,叹了口气。
谢茗君跟那几个人拼桌吃饭,期间那几个人说说笑笑,谢茗君也勾着唇,同他们一起笑。
冬茵倒没误会没吃醋,她看得出来,那几个人是高层,谢茗君应该在跟他们学习怎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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